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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有心思,不知不觉到了林家。
林重九大声喊道:“娘,赵大哥走了!”
柳氏在厨房择菜呢,听到声音有点不敢相信,匆忙放下菜往门口跑,就见孟仲景撑伞送儿子回来了。
雨太大,她就站在房檐下问他们:“赵公子走了?好好的怎么走了?”
孟仲景没有马上回答她,他举着伞,早在西厢房门被推开时,他就望了过去,看门口匆匆出现的姑娘。
她出来的这么快,是因为意外赵公子的离开吗?她脸上的震惊在看到他后突然变成了慌乱不安,甚至片刻怔愣后逃也似的退了回去,是怕被他发现什么吗?
像是不小心咬破胆,孟仲景满心苦涩。
柳氏催他,孟仲景终于回神,将那人离开时的说辞重复了一遍,“我想留人,可他走得太快。”
他面孔被伞遮了大半,柳氏也没有细看,望着门口嗔怪道:“这个赵公子,怎么这么不顾惜身体啊,早知道,早知道他非走不可,在河边时我就不劝他过来避雨了,还能少浇点雨,真是……”
虽是责怪,终究还是出自关心。
孟仲景母亲早逝,小时候来林家玩,柳氏常常用这种口吻说他,与阿桔定亲后更是把他当儿子一般看待,此时听柳氏用同样的语气关心一个想要跟他抢未婚妻的人,孟仲景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婶子你忙,我送小九回屋,马上就回去了。”
他推着林重九肩膀往前走。
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人,柳氏也没跟他客套,继续择菜去了。
短短十几步路,孟仲景心中百转千回,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声叮嘱林重九:“小九,大哥有话想跟你大姐说,我去后门那边等她,你去跟她说一声。”
这事林重九常常做,嘿嘿笑他,孟仲景眼下哪能笑得出来,摸摸他脑袋,转身走了。
林重九自己拿了把伞,去厢房找长姐。
林竹在里面炕上看书呢,阿桔坐在外间神不守舍。
门突然被推开,她吓了一跳,抬头却见弟弟在门口朝她挤眉弄眼。
她愣了愣,提着心凑过去,果然是孟仲景要见她。
阿桔不敢去见,可她又不得不去,总得知道那人到底跟孟仲景说了什么。
她拿了伞,看看对面厨房,佯装镇定去了后院。
林重九关上堂屋后门,然后坐在桌子旁假装看书,像以前一样替他们守着,不让旁人去后面。
身后传来关门声,阿桔看看前面的院门,咬咬牙,忐忑地走了过去。
门开开,孟仲景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大雨瓢泼,外面应该不会有人,可孟仲景还是谨慎地把伞收了起来,背靠门墙而立,浑身湿透。
伞低,阿桔才瞥见男人胸口,便再也不敢往上看,捂着嘴哭了出来。
被强迫时的屈辱,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在看见自己喜欢的男人时,全都化成眼泪滚落。
此时此刻,她没有心思去想该如何隐瞒,她只是觉得委屈,只想被人护着,被自己的男人安抚。
她撑着伞,站在半开的门与墙壁中间,迟迟没有动作。
孟仲景等不下去,低头去看伞下的人,却对上她失声痛哭的模样。
孟仲景登时慌了,丢了手中伞,急急钻到她伞下,不敢碰她,只抢过伞替她撑着,心疼地问她:“阿桔你哭啥?你怎么哭了?”
想碰不敢碰,一颗心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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