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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正臣深吸了一口气,自己既然在大明,只能按大明的法律与规则做事。
在这里,买个人,不犯法。
“能不能找到一个知人情往来,善打交道,见过世面之人?”
“呃……”
“就是买个管家。”
“这……”
梁老六犯难了,原以为顾正臣买个书童或随从,你挑着担,你还牵着马的那种,没想到顾正臣竟想要买个管家。
管家可不是一般下人,不仅要做好日常衣食采购,还需要会与官府打交道,比如田产买卖、房契买卖、改个名什么的,需要会办。
此外,还需要做财务统计,识多少字且不说,至少需要会算数。
逢年过节,走访哪一家,筹备什么礼物,也需要管家来安排,精于世故……
梁老六思索一番,道:“举人老爷,咱们北面不如南面,义男义女买卖本就少,能不能买到如此下人我不敢做保证,我去找人打听打听。”
“没问题。”
顾正臣没有为难梁老六。
梁老六将顾正臣安置到一家酒楼雅间,安排好酒菜后,留下一个下人伺候,便去打探消息。
顾正臣等了近半个时辰,梁老六敲门走了进来,一脸笑意地对顾正臣说:“举人老爷,找到了。”
“人呢?”
顾正臣连忙问。
“让他进来。”
梁老六垂手。
下人引着一个中年人走入雅间,此人三十五六,中等身材,面貌敦厚,双目有神,右侧脸颊上有一颗黑痣,神情甚是憔悴。
“你叫什么名字?”
顾正臣沉声询问。
中年人跪了下来,悲痛地说:“老爷,我名薛诚,滕县南阳河人。
少时曾随父亲经商,做丝绸买卖,走过大都(北平)。
元末明初时,父亲、母亲为元军所杀,我与妻子相依为命。
如今我妻子病弱在床,我却拿不出分文抓药疗养,故此恩求老爷收下我,只求老爷救救我的妻子,我薛诚愿肝脑涂地,以命相报!”
顾正臣看着重重叩头的薛诚,微微皱眉:“你妻子得的是什么病?”
薛诚紧紧握着拳头:“前日,妻子为赶一匹布,劳累过度,致使小产,亏血过度……”
顾正臣思索了下,问:“一旦卖身,你将一辈子服侍顾家,任打任罚,永不得叛主,你可想清楚了?”
薛诚咬牙:“十五贯钱,我这辈子跟你!”
“你且在这里候着。”
顾正臣看了一眼梁老六,两人走出雅间。
梁老六笑道:“此人难得,也是举人老爷运气好。”
顾正臣看向梁老六,一脸严肃地说:“烦请管家再去调查下他的过去,最好是找县衙的人问问此人是否有官司在身,或是触犯过什么刑罚,另外,着人带个郎中去看看他的妻子,是否真是小产。
若他所言属实,这个人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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