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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血,才能清洗这耻辱!”
“你杀不了郑靖,郑氏一族在荥阳经营多年,杀了一个还有无数子弟等着以血还血——更不要说平阳侯了,幽州节度使薛闰手握重兵,你只会将他们逼到另外一边去。”
男子轻描淡写地诉说着。
“可是他们已经在我对面!
母亲当年何曾有这许多顾虑!
世族又如何!
便是王皇后死了,王氏也不敢怎么样!”
男子眉毛微微挑起,琥珀色的眼珠子里满满地都是讽刺:“圣后当年有高宗,公主呢?不过控制着一个太子罢了,更何况这个太子背后还有着崔家、有着严荪。
公主和圣后,差之太远。
谁若说你像圣后,必为谄媚小人,别有居心,你当处死他。”
东阳公主暴怒:“褚时渊!”
男子眉目冰冷,面如寒霜,即便身处于这个帝国最荣耀尊贵,又最喜怒无常的公主盛怒范围内,依然无动于衷,东阳公主深呼吸了一下,反而软化了:“我知道你是为了孙绍璋的事和我赌气,我也不想的,过年缺钱缺得厉害,我才让他再铸一批顶过去,谁想到秦王居然扮猪吃老虎,大过年的跑过去查,这必是那个庶种的主意!
我必不能饶了他!”
褚时渊冷冷道:“这事不出,公主还是会忍不住,不断的瞒着我,叫人开炉铸钱,因为钱来得太容易了。
之前我就已说过,那是权宜之计,铸过一批,解了燃眉之急,便该收手毁炉,绝不能再做。
否则大量轻钱流入民间,必然会引起注意,同样也会对百姓对社稷不利,孙绍璋在幽州刺史位上,又是个能吏,前程无限,还能牵制薛闰,如今却为了公主过年想开个奢侈宴会,折在了里头!”
他声音微微颤抖,丹凤眼角都透了红,显是极为愤慨,
东阳公主心虚了,走到褚时渊身旁,从他身后轻轻拥抱他,屋里炭火极盛,温暖如春,她轻薄的披帛下薄绸抹胸里雪白的肌肤微微颤抖着,紧紧贴在了褚时渊的肩膀上,她轻轻张开了柔嫩丰润的双唇,和平时一样等待褚时渊的吻落下。
然而褚时渊却冷冷推开了她,站了起来:“孙绍璋与我多年好友,我不能替他办后事,只能遥祭于他,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再看东阳公主,大步行了出去,身上宽大的素丝袍带当风急急而动,竟像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屋里。
东阳公主僵在地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待要生气,又拿褚时渊没办法,站了起来,想要叫别人来陪着喝酒排解怒气,又怕褚时渊知道了更生气,最后也只能跺了跺脚,一肚子火没地方发,便叫人牵了马,叫人打马球。
宫里窦皇后却十分舒心,留了两儿一女在宫里用膳:“你这次做得不错,幸而叫了你表哥陪你去,他老成得很。”
一边又叫人准备赏赐:“这次跟着王爷去的,无论是王府属官、清客还是奴婢,一律都有赏。”
一眼又看到旁边伺候着的蓝筝:“好孩子,你这次陪着王爷出去也辛苦了,我上次得了个玉玲珑,赏你拿回去玩玩。”
蓝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了眼李知珉,却没有上去谢恩,李知珉开口道:“此次是出去办差的,不好带太多人,这次她没跟去。”
窦皇后一怔:“我不是之前让她跟着你去好伺候你身边起居吗?谁跟去了?”
李知珉不说话,窦皇后脸一沉,李知璞忙开解道:“这次大哥出去,乃是奉旨办差,带侍婢哪能办这样圆满呢,连父皇都夸大哥办得好。”
窦皇后却觉得这个儿子始终不听自己的话,她总有种错觉,觉得儿子若是样样都听自己的,何至于到现在才崭露头角呢,她张嘴又想要说话,李若璇却开口笑道:“说起来我刚才听母后身边的姐姐们说,母后正筹备赏花宴?怎的不和我说呢,我得裁新衣服啊,我都没有好料子,母后这边有没有?”
窦皇后被转移了注意力:“年前不是刚给了你两匹。”
李若璇嗔道:“那花样太老气了,不鲜艳。”
窦皇后忍不住抱怨:“这宫里谁不知道,尚服局拿到的各地进上的贡品,都是华阳公主挑过的?再之后皇上又说了,每次也要先紧着崔皇后的道观那边送过去,到我手里,还能剩下些什么好东西。”
她一贯以贤惠大度,勤俭不争为荣,如今眼看着女儿也长大了,她这个皇后却忍了太久,不由也开始不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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