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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有机会肯定找你。”
刑术笑道,“我该走了,保持联系。”
“保持联系,不远送了。”
胡三千淡淡道,等刑术走出门之后,又点了一支烟,随后坐下来,扭头呆呆地看着父亲的那张遗像。
走出麻辣烫店之后,刑术站在那儿看着那个只会说那一句话的青年,忽然间觉得胡三千有些可怜,但这种可怜并不是因为他现在的状态,而是因为他们被时代抛弃了,历史的车轮直接从两父子的身体上毫不留情地碾轧过去。
身为逐货师的他也是一样,虽然逐货师原本就不被人所熟知,但朝奉这一行当现在基本上也消失了,传统意义上的当铺也没有了,现在所谓的当铺都是小额贷款公司,也许以后有人再想知道开棺人、逐货师这些是什么、会干什么的时候,只有在某些书中才能看到了。
刑术回到车上之后,也没和两人说什么,径直开车到了说好的位置,等着阎刚。
阎刚也在几分钟后坐着出租车过来,但换了一身迷彩服,平常人穿着那迷彩服就像是街边等活儿干的工人,而阎刚穿着那模样就是个军人。
背着一个登山包的阎刚将包塞到后面放好,随后来到驾驶座上,松开手刹启动汽车的同时,说了一句:“我们被人跟了,一辆旧捷达,跟踪的人有经验,我也是无意中才发现的,而且这小子手快,胆子大。”
“什么意思?”
刑术从右侧后视镜看着车后的位置,但并没有看到那辆阎刚所说的捷达轿车。
阎刚开车朝着前面走:“他至少有三套车牌,每次我停在某个地方办事的时候,他都会立即更换车牌,这说明他手快,胆子大是因为,如果他被交警拦下来了,事情就麻烦了,而且这个人对牡丹江的街道也十分熟悉,并不是那种靠着GPS开车的家伙,很棘手,现在没跟过来,估计是换车了,我们得小心点。”
田炼峰转身从后面鼓鼓囊囊的行李缝隙中看向车后:“是什么人呀?是不是那个设局的家伙?”
“不知道。”
阎刚摇头,也不断从后视镜看着后面,“我连他模样都没看清楚,只是大致判断是个年轻人,这年头,年轻人能有这样身手的人太少了,来者不善。”
刑术看着后面的贺晨雪道:“贺小姐,你怎么看?”
“不管他,我们走我们的。”
贺晨雪淡淡道,“抓紧时间走,原本从宁安到小北湖林场不过一百公里左右,但我们要走的是林场的另外一头,到时候我们需要弃车步行,也就是沿着当年申东俊那些人所走的老路前进,这样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阎刚点头:“野外徒步,我和刑老板肯定是没问题,就不知道你们俩怎么样。
林子里面夜间最冷的时候,温度在零下三十摄氏度左右,不到一分钟就能把人给冻透了,你们要想清楚。”
贺晨雪不说话,她当然是没什么好说的,田炼峰此时有些不耐烦道:“‘阎王’,你什么意思呀?我爸丢了,我就算是死也得去找呀!”
“那就行了,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阎刚稍微加快了速度,朝着老国道上面开去,而在他们车后几百米的地方,一辆现代轿车晃晃悠悠地出现,坐在车内直视前方的正是已经换了汽车的白仲政。
白仲政跟着刑术等人的车上了国道之后,将电话拨了出去:“他们走的是国道,不知道去什么位置,我只能一直跟着,但如果需要再次换车的话,我就无能为力了,我如果偷车跟踪,一旦失主报警,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电话那头的郭洪奎想了想道:“你不用跟太紧,就算是暴露了也没关系,你就说自己是个徒步冒险的,一口咬定不是跟踪他们,他们也拿你毫无办法。”
“是,我明白了。”
白仲政挂了电话,稍微加快了速度,跟在另外一辆汽车后面,朝着刑术等人前进的方向驶去。
就当刑术等人驶过宁安、朝着小北湖林场方向前进的时候,天上突然间下起了大雪,大雪很快变成了暴雪,雪花每一片都如鹅毛一样大小,毫不夸张,但阎刚并没有停车等待,而是继续按照贺晨雪的指示前进,因为如果他一旦停下来,那么就会被直接困死在如今的这条小道上,因为在这里,是不可能有人给你清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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