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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青远松开掐他后腰青处的手,边开药酒瓶子边骂他:“你死不死啊你!”
季洺秋笑得更开心了,厚颜无耻的说:“不死,死了谁和你睡觉。”
于是在这个落雪的冬夜,从剑蓟别院的主人的卧房里,传出了战场上不避斧钺的英勇将军的呼痛声:“哎哎疼,你别掐了,我那儿本来都青了……哎你怎么掐的更狠了???好如米我错了……好好我闭嘴我不说话了……啊!
!
你怎么还掐啊!
!
!
!”
这么一闹腾的结果就是两人直到寅时才都睡下,季洺秋带兵,身体的惯性让他在鸡鸣时就醒了,他昨夜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再加上手脚并用缠在自己身上的牧青远抱他抱的死紧,季洺秋没打算起来,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牧青远本来就在生病,现在自然也不会醒,昨夜睡着时就已经快天亮了,两人就这么一起沉沉睡到快正午才接连醒来。
牧青远已有十个时辰没吃饭,昨夜醒来时还不觉得饿,今日一醒肚子就先叫了起来。
于是季洺秋醒来听到的第一个声响就是牧青远肚子抱怨的咕噜,他闷声笑了一会儿,起来穿衣服对还赖在床上的牧青远说:“你先躺着,我让下人给你做些好消食的菜,再让大夫给你看看好些了没。
哦,对了,你今日的药还没喝吧?”
牧青远听到喝药就发愁,一点点拉着被子往上盖着自己的头,整个人躲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撒一秒就能被人识破的谎:“喝了。
早些时候你还在睡,你家下人把药煮好端进来让我喝过了。”
经历过昨日祠堂的交心后,季洺秋之前一直隐隐感觉到的两人间的无形隔阂终于消失无踪,没了隔阂,季洺秋对牧青远那从初次一见就扎根心底的名为情爱的种子一夜间生长的肆无忌惮,茁壮无比,而这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他现在怎么看牧青远怎么觉得可爱,这种三岁小孩一样躲避喝药的方式在他眼里就更加可爱了。
“哦,是吗?”
季洺秋语气含了笑意没戳穿他,“那我让下人给你做些饭端来,你躺着吧。”
牧青远闷在被子里没说话,听相拥一夜的人的脚步声远了又近了。
“还有一件事我从昨日见你时就该说了,”
牧青远听被子外的人在床边坐下说道,“你们南方话怎么说来着?”
他听季洺秋顿了下像是在想,然后露在被子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我欢喜你。”
这四个字季洺秋说的轻极了,像是两人欢爱时低哑的耳语,牧青远的脸登时就烧着了。
季洺秋当然知道他脸红了,这次没坏心的继续逗他,正准备起身出去叫人给牧青远做饭去袖子就被拉住了。
牧青远还是躲在被子里,用家乡建德话说了一句诗: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北人听不懂南语,但从语气上也能猜出这是一句告白,季洺秋眼睛里全是笑,他问牧鸵鸟:“如米,我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牧青远终于从被子里露出头,看着季洺秋用官话又说了一遍:“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他原本还想说接下的那句“南风知我意。”
,可被季洺秋附上来的吻堵了嘴。
昨夜被迫打断的事比季洺秋的预期要早许多有了序章,床帘摇动,还饿着肚子的人被另一种方式喂了个饱。
京都芍阳。
芍阳宫内前几日落的雪几乎化尽了,都说化雪时比落雪时要冷上更多,原本就体弱的陛下怕身子出什么差错,停了三日早朝。
虽说不上早朝,可该批的奏折依旧要批,该见的臣子也还是要见。
牧青璞身着绯色官袍跟着大太监贯云一路走到翠华殿,他看着低头看奏章的稽惠行礼道:“臣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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