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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将,我偷偷溜出来的事,不要告诉我父君母后呀。”
小姑娘最后说道,她手里还拿着盏从李将房里薅过来的油灯,烛火一跳一跳的,照着同样昏暗的房廊,她像踩在阴暗交界处,眼睫下方映出一弯修长的阴影。
第二天天还未亮,已经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窗棂。
梅开芍被吵醒,没了困意,索性坐在桌子边,百无聊赖地等天亮。
黑袍已经醒了,一脸阴沉地看着屋子里的俩人。
地板又潮湿又生冷,他竟然还躺了大半夜?想他堂堂魔族长老,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我劝你们还是尽快给我放了,这样到时候打起来,能死的松快点儿。”
他大言不惭地放起了狠话,说的还煞有介事,可惜梅开芍没怎么注意听。
黑袍半晌没得到回复,神色又是一怒,刚要开口,便被梅开芍不客气地打断了。
“嘘。”
她做了个噤声地手势,看起来有点不耐烦:“别饶人清梦——话说回来你一个阶下囚,要打要骂悉听尊便才是,哪来那么多无理取闹的要求?”
黑袍这下面孔都扭曲了,好在戴着面具,也看不太出来。
梅开芍生怕对方再来一通长篇大论,直接袖子一挥,不由分说禁了黑袍的言。
黑袍:“???”
她没再管对方,径自望向紧闭的窗门外。
遥远的地平面忽然传来久违的铁蹄,整齐有素,气势磅礴,还隐隐含着杀伐果断的金石之声,赖在房檐上躲雨的乌鸦顿时也扑啦啦飞走一排,嘴里发出嘶哑嘲哳的叫喊。
“别看了,是睿儿来了。”
床上的慕容寒冰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倚着床榻,正含笑瞧着梅开芍的背影。
黑袍敏锐地意识到眼前这俩人身份特殊,他将方才慕容寒冰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睿儿,什么睿儿?
难不成是黑玉龙那个恨不得要将其剥皮抽筋挫骨扬灰的天界之主慕容睿?
梅开芍道:“走吧,该出发了。”
黑袍一时间心里涌上许多猜测,他眼珠骨碌碌转了半晌,正想着怎么将消息传到魔渊,就见那一言不合就禁言的梅开芍朝他走了过来,大发善心地解了封禁。
“他醒了,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梅开芍笑了笑,很没武德地一巴掌挥上他脑袋:“收起你那些不安分的小动作,只要你带我们成功进入魔渊,留你个全尸。”
她把话又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俩人收拾妥当,出客栈的时候,碰巧李将也从楼上下来。
他身后还跟了个人,一身利落短打,头发高高束起,只是面上罩着一层纱,五官隐隐绰绰,看不太清行迹。
梅开芍盯着这姑娘看了许久,越来越觉得脸熟。
她问:“这姑娘怎么那么像悦儿?”
可不就是慕容悦,不过李将腾不出功夫回。
他正生拉硬拽着对方,由于醒得早,他四更天就起了,此后一直注意隔壁的动静。
等慕容睿赶来,他又前去敲慕容悦的门,好说歹说哄了半晌,这才成功逮住对方下了楼。
慕容悦生怕被梅开芍等人认出来,这样她就得回天界了,死活不乐意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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