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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有私心,这天下有多少纯臣?和那些满嘴忠义节孝的所谓纯臣比起来,我更欣赏不掩饰自己所想所要,但又拥有一定底线的真小人。”
景泰蓝笑嘻嘻地答。
容楚和太史阑都赞赏点头,用一种“吾家子已长成”
的眼神看着他。
“不过话说回来,”
景泰蓝笑容一敛,“这次我再驳了,季宜中八成就要反了。
他一反,丽京中枢难免动荡,京卫人数远远不及天节,麻麻你的苍阑军还在路上,你们瞧着,该怎么办?”
“反叛何等大事,季宜中向来以忠义标榜,一心要做两朝全始全终的名臣,除非被逼急了,万万不愿晚节不保,毁一生声名。”
容楚摇头,对太史阑道,“好生关照花寻欢,务必看守好晏玉瑞,不能让他出事。
这个活宝贝要出事,季宜中保不准要疯。”
太史阑点点头,道,“所谓忠义,也是建立在他觉得皇帝对得起他的份上,一旦他觉得皇帝对不起他,反起来也就没什么犹豫了。”
容楚又叹息,“可惜季嫦在天节自己军营里,我们没办法。
如果季嫦出事……”
“无所谓,”
太史阑冷冷淡淡地道,“我早已做好和天节硬干一场的准备。
季家不可能顺利交卸兵权,天节不交,天下军权永不能大一统。
只要天节依旧独立存在,时日久了,其余两军也会生出异心,到时候,我们苦心几年收拢的军权,又恢复原状。
天节已成毒瘤,该剜必须剜。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容楚一笑。
也没反对。
说到底,放不放晏玉瑞是小事,但如果真这么毫无结果处置了这事,以后再想收天节军权,就不可能了。
“就酱紫!”
景泰蓝一拍大腿,“该坚持就坚持,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
不能和平解决,揍他个杀马特!”
太史阑“噗”
一声,心想这是个什么词儿?想了半天才想起来,“SMART!”
一边一直静静听三人商议的叮叮当当,忽然问:“皇帝哥哥,什么是杀马特?”
景泰蓝气壮山河一挥手,“脑残!”
“麻麻!”
叮叮立即将谴责的眼神投向太史阑,“你没教叮叮这个单词!”
太史阑端端地坐着,和容楚商量,“我觉得叮叮当当上那个皇族学堂,没什么作用,不如回家自学好了?”
容楚立即微笑点头,深有同感,“是极,叮叮当当受的教育,不适合学那些之乎者也。”
“哎哎哎!
别呀!”
景泰蓝立即垂头如小狗,可怜兮兮趴到太史阑腿上,拼命调整荒废已久的四十五度天使角,“别呀,我以后不再教叮叮当当骂人了……好麻麻,别让他们回去嘛……”
皇族学堂在前殿,他忙完了就可以溜过去找叮叮当当玩,这要两只不上学堂了,他到哪再去找那两只又可爱又奸坏所向披靡的大玩具?
叮叮也立即谄笑,抱住太史阑另一边大腿,“麻麻,我觉得那个学堂很好啊,同学们都很友爱,很听话……呃不很善良,我好喜欢他们的,我们要是不去,他们会想我们的……”
太史阑低头看女儿毛茸茸的大眼睛,水汪汪笑盈盈,露出的眼神无辜纯净,谁见了都觉得甜到心底,觉得这丫头说的定然每个字都发自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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