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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萱和卫桓对视一眼,这一连串变化有点骤不及防,不过也好,也省得他们自己上去拍门了。
也不知这符舅舅是怎么一个态度,不求极好,只希望能过得去就可以了。
姜萱并没有等太久,几乎是大白牙声音落下的下一瞬,身侧这巷子第一间的院子就一阵骚动,静默了一拍,一阵急促的军靴奔跑声。
“踏踏踏”
厚重军靴落在青石板上,脚步声听的真真的,那人在飞奔,他冲出前院,“咿呀”
一声重重拉开大门,一顿一问,紧接着往这边急奔而来。
只见一名身披青色甲胄,刚返家连头盔都没来得及卸下的白面中年武将,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巷口。
卫桓在听到脚步声那会,缓缓探手,扯下那条一直蒙着头脸的面巾。
夕阳余晖微红,半昏半暗的天光下,肤白如玉,乌发红唇,鼻挺眉斜,虽长大了些,但确确实实是记忆中的那张脸。
符石激动得脸都红了,一个箭步冲上来,双手扶住卫桓的肩膀,上下打量:“阿桓,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先打发人告诉舅舅,舅舅去接你”
一叠声问话,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了,余光见那群小伙子目瞪口呆,跟见了鬼似的,明显符舅舅平时不是这样的。
姜萱心中大石登时一放,一口气松了,不过她也不吭声,只拉着弟弟下车了站着,待舅甥两个叙旧先。
那边符石还在说着:“大冬天的不好走,这一路可顺利?你娘呢?”
他忽然想起一事,看一眼外甥打扮车架,还有车后,心中一突,瞪大眼:“你娘呢?你娘可好?”
卫桓很不习惯和人这般亲近,被握住的双肩正微动了动,闻言一滞。
他唇角紧抿:“我娘,我娘没在了。”
“没在?”
愣了半会,符石才反应过来这“没在”
是什么意思,人当场定住,好半晌才喃喃出声:“怎么不在了?怎么会!
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神色悲恸,不敢置信,他“蹬蹬蹬”
连退几步,撞在急追过来一中年妇人和青年身上,后二者忙将其扶住。
“夫君!”
“父亲?”
这二位,想必就是他的舅母和表兄了,感觉对面有两道目光打量过来,卫桓扫了一眼,见是一个鹅蛋脸型打扮端庄的妇人,及一个二十上下的青年。
青年脸型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影子,皮肤白皙,算得上俊隽。
卫桓微微垂眸,没再说什么。
那边符石掩面痛哭,悲恸至极,卫桓舅母就劝:“有什么回家再细叙罢,”
她看了卫桓一眼,“这还是在街上呢。”
符石闻言,好一阵才勉强压抑伤悲,他抹了泪,对卫桓道:“是舅舅失态了,咱们先回家。”
妹妹死了,外甥一身布衣风尘仆仆,从冀州东赶到并州西,千里之遥,大风大雪,肯定是河间那边发生了什么大变故,投靠舅舅来的。
这是街巷,符石纵有千般说话要问,也不得不压下先回家去。
他这时也终于注意到姜萱姐弟二人。
姜萱姐弟已扯下面巾,虽疲色明显,但柳眉杏目依旧无损上佳容色,姜钰也眉清目秀极知礼,显然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孩子。
“这二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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