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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天时间,她都只能百无聊赖地在床上躺着度过——当然,躺的是自己房间的床。
这个身体渐渐地就需要吃饭才能成活,而夜阑雨虽然没现身,但从第二天开始,就有两个傀儡端来饭菜给简禾吃。
简禾根本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按照夜阑雨喜欢“挖土埋宝”
的性格,估计用不上时,会把它们塞在某块泥下吧。
在这两个傀儡面前,无论简禾提出些什么要求,譬如说想要保暖的衣服,它们虽当场没有回应,但没过多久,简禾想要的东西就会被送到她手里。
但是,如果是问别的问题,它们就一概不搭理,像极了它们的主人,闷得一棍子下去打不出一个响屁。
众所周知,夜阑雨晚上睡觉是不熄灯的,再加上他平时走路和做事都跟猫儿似的,没有半点声音。
偶尔在门口透气时,望着他房门的窗花,却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
三天时间看似很长,但眨眼间就过了两日。
第二天傍晚,汾婴突如其来地降了温,天气变幻莫测,竟纷纷扬扬地落下了细雪。
夕阳早早地藏身在了铅色的云后,取而代之地,冰挂的淡影爬上了窗棱。
枯黑树枝上挂满了冻僵的蛹。
与酷寒的室外一墙之隔的房中,则是温暖如春。
这种时候,正常人都不会想出门。
偏偏,也是在今天,失踪了快两天的夜阑雨重新出发,还反其道而行之地要求简禾在这种鬼天地要求跟他出门,且没有带任何的随从。
不过,整座汾婴山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就算有危险,随地召唤出一个就是了。
风雪孤途,万籁俱寂,好似天地间就只剩下了彼此,真真是应了那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
简禾打着油纸伞,寒风裹挟着湿润的雪花不断地拍打在伞面上。
越是走,地上积雪就越厚,越寸步难行,且温度越来越低,简禾抬头,意识到夜阑雨是在领着她往山上走,疑道:“我们要上山顶?”
夜阑雨没回答,只是背影微微一顿,道:“跟来便是。”
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简禾一脚深一脚浅地缀在了他身后,直到天色已快全暗,两人才抵达了目的地。
这还是简禾第一次上到汾婴山的山峰最高处。
让她惊讶的是,此处并不是光秃秃的草地,更不是荒林,而是一片人工铺平的石地,呈对称的六边形,中间有块凸起的石台,非常像是某种布阵或祭祀的地方。
明明山顶应该是积雪最多的地方,但在这里,却能清晰看见石地的纹路,显然是不久之前,有人在这里扫过雪。
夜阑雨走向了中间的石台,简禾迟疑了一下,随之踏入其中。
由于觉得这儿像个布阵的地方,她第一时间观察的是自己脚下的石板。
石板上被刻下了深浅度一致的繁复纹路,环绕归一,首尾相连——简禾回忆看过的书,确定自己没见过这种画法的法阵,但不用怀疑,这的确是个法阵,且看其画法,应当是邪类的法阵。
系统:“你没见过很正常,这是夜阑雨的手笔,肯定不会记在你看过的书上。”
简禾:“有什么作用?”
系统:“安魂,超度。”
简禾怔住了。
当年的夜阑雨,在血洗丹暄过后,自己也浑浑噩噩地倒下了。
醒来以后,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他重新修复了那具断了头的傀儡“小禾”
。
结局显而易见。
像乔迩这种因非正常死亡而在天地间游荡的精魄,还有被招回来的可能性。
但如果是被修道者打碎成无数瓣后,精魄会就地逸散,连招魂的机会也没有。
夜阑雨一定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为“小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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