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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兰亭闻到了散自于他身上的古龙水气味,也是如此的嚣张,就如同他这个人。
她被熏得呼吸微微一窒,刚开始,几乎有点透不过气来,更弄不明白,他今天怎么会突然洒了这么多的香水。
记得先前,从没在他身上闻到过类似于这样的体味。
孟兰亭定了定神,不动声色地往后稍稍退开了些,这才恢复了呼吸,说:“冯公子,昨晚那个和我一同竞考助教位子的罗先生被人打了,今天又听到了个消息,也是在昨日,傍晚有人扇了另位秦姓学生的耳光。
我猜,应该是和昨天课堂上向我发难的事情有关。”
她抬起眼。
“冯公子,我想问下,是不是你叫人做的?”
“是啊。”
冯恪之应得很是干脆。
“姓罗的自己也承认了,背后对你使阴。
至于那个学生,不过叫他长长记性罢了。
小事一桩,我也没做什么,孟小姐你不必向我道谢。”
他神色怡然,语气满不在乎。
说完,顿了一下,瞥了她一眼。
“我之所以如此,完全只是出于我来上海前,我父亲曾叮嘱过,要我关照些你的缘故罢了。”
他又添了一句。
孟兰亭垂眸,沉默了片刻,说:“冯公子,虽然你很大方地叫我不必向你道谢。
但我还是先得向你道个谢。
谢谢你为我出头。”
“但是,”
她加重了语气,“说真的,即便伯父对你有过叮嘱,我也不需要你如此的关照。”
冯恪之仿佛一怔,眼底先前的那种怡然之色渐渐消失,盯着她的两道目光,变得有点不悦了。
“孟小姐,你在怪我?”
孟兰亭对上他投向自己的两道目光,说:“不敢。”
“今天打电话找你,除了致谢,其实也是想告诉你一声,希望此事就此作罢,往后,也再不要发生类似这样的暴力事情了。
这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冯恪之眯了眯眼,慢慢地站直了身体。
他原本一直稍稍靠在身后的车旁,身体姿势透出的,是一种愉快和带了居高的意味。
而现在,气氛陡然变得僵冷了,还有一丝隐隐的尴尬,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流动。
“孟小姐,我这是怎么又得罪你了?是,我是让人敲打了下那两个家伙,但轻重我有分寸,何至于要你特意将我叫来听你的教训?”
“冯公子,你误会了。”
孟兰亭解释:“我绝不是在教训你,也没这个资格,而是因为这事因我而起,所以想让你知道我的想法。
我不赞同施加过分的暴力。
尤其是你的人,竟然还当着其余学生的面,以暴力威胁,弄得人心惶惶,秩序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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