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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唐夫人被一个小辈给吼了,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
“您消消气,我叫厨房做了蛋糕,再配上红茶,可舒服哩。”
洪夫人语气柔和地把人请到了客厅,安抚情绪。
“姆妈,焦神医说无病,悦糖心非说有病,她是不是觉得跟焦神医反着来才能彰显她的与众不同。”
唐琪笑道。
她自然更信任焦神医,大约是洪宁的病太古怪,这才错诊了,等焦神医再多加询问,总能找出点端倪的。
“是啊,这么一个小姑娘,也不知是谁给的胆子,当着我们的面说大话,等下可怎么收场呢。”
唐夫人掩面而笑,眸光却是落在江夫人身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江家请不到神医,就带一个小姑娘过来,真是丢人现眼。
“哪里需要收场呢,说不定就是仗着年纪小,到时候焦神医跟她计较都显得自己不够大度呢。”
洪音也帮腔。
“话也不能这么说,万一她真敢开方子,洪宁小姐有什么不好,她就要负责任。”
唐琪想得很好,只要洪宁用了她的药,悦糖心就得负责任。
这话落在洪夫人眼里有了主意。
悦糖心医术尚不成熟,洪宁吃了她开的方子定然是好不了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叫洪宁安稳待在这个小洋房里,不去洪公馆打扰她们一家。
悦糖心也会因此得罪洪家,到时候将这事闹大,悦糖心名声尽毁,再使点关系把她抓起来,这正是讨好了许语晗。
这边三位妇人各有打算,里面的洪宁难得地摘了面纱。
待看清她的容貌,焦神医和悦糖心俱是一惊,不约而同地蹙眉。
洪宁似是早早预料到她们的反应,面上浮现一丝戾气,“你们看,这样可能治好?”
她的左脸从鼻翼到下巴有足足五厘米长的疤痕,似是被缝合过,留下的痕迹像是一条蜿蜒的蜈蚣,生生毁了一张美貌的脸。
不止如此,她的右脸长满了脓疮,密密麻麻的脓包似雨后成群的野蘑菇,一时间真叫人头皮发麻。
原本漂亮的一双眼配上这么一张脸,实在看不出半分美丽,反而因着她越发冷厉的眼神有种可怖,像是从地域里生爬出的恶鬼。
焦神医没说话,他行医多年,自然也是见过脓疮的,但凡病症都有缘由,洪小姐的脓疮严重,脉象却健康,这根本对不上。
手袋里的吱吱都瑟缩了一下,“还真是可怕,毛骨悚然,怪不得她不出门了,这样的相貌怎么出门。”
悦糖心难得地没有理它,这张脸虽然可怖,但是熟悉,她在脑海里反复搜寻这样一个人,终归还是被伤疤和脓包影响,一时间真想不起来。
沉默的时间里,洪宁已经把面纱重新戴好,声音格外冰凉,透着疯狂的狠意,“不能治我也不追究的,但是我的病,要是传出去,今日两位都要付出些代价。”
悦糖心垂眸,怪不得洪宁的病连洪家人都不清楚,洪宁心智坚定,知道名声的重要,威胁了每一位来治病的医者。
“这是自然,为病家保守秘密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不能破。”
焦神医擦去额角的汗意,他在思虑,今天这病是治还是不治。
若是不治,就要把这事拱手让到这小丫头身上,这么想着,他瞥了悦糖心一眼,她的唇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事情已成。
洪家倒是其次,这位洪宁小姐背后的宁家在杜城可是赫赫有名,一旦治好她,便能在杜城扬名。
“洪小姐,待我看一下舌苔。”
脓疮分热毒和本虚感毒,焦神医心里有了计较,既然脉象不明,那就再看舌脉,舌质红,苔白,再加之脓包周围有炎性红晕,破后结黄痂,这是热毒。
这样下来,焦神医胸有成竹,故而他挑衅似的看向悦糖心,“小丫头,你可还有要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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