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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道:“算起来咱们的人刚到没两日,若要找到当年的匠人只怕还需要些时间。”
霍危楼神色微暗,“去查了清家人,看看十年之前的旧事有无异常。”
福公公忙应了。
夜色落下,因白日下了雨,晚间便格外冷,未得宣召,薄若幽便在厢房中待着,案情查到此处,冯仑的死因、遇害之地和遇害凶器皆已查明,净空的遇害处虽然有了论断,可死因与凶器尚且难有定论,凶手动机或许都和舍利子被盗有关,可舍利子当初是如何被盗的却还未破解,薄若幽心中思绪缠乱,一转眼看到了那珍奇护手。
她手背伤处的肿已消了,只剩下一片乌青,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将下午未戴过的那只护手戴了上,动了动指节,心底烦乱忽而一散。
收好护手,薄若幽上榻歇下,很快便呼吸绵长起来。
第二日一早,霍危楼起身之时,薄若幽已在外相候,见她日日这般早,霍危楼心底无端生出了两分顾惜来,“既不必验尸,你何故这般早?”
薄若幽道:“民女想用蒸骨之法再验净空大师之尸骸。”
“蒸骨之法?”
霍危楼扬眉。
薄若幽颔首:“此法为义父所教,不瞒侯爷,此前民女只看义父用过,自己还未试过。”
霍危楼看了薄若幽一瞬,“你试便是。”
薄若幽心底微松,很快,霍危楼带着一行人往停尸的院子而去,到了院前,却见吴瑜和王青甫已到了,见霍危楼来,二人一同上前来行礼。
吴瑜道:“下官二人怕侯爷有召,今日便早早来此相候。”
霍危楼扫了二人一眼,却见王青甫衣衫下摆有湿痕,王青甫苦笑道:“下官连日来未曾洗衣,昨日淋了雨换衣裳时才发现衣裳都脏了,这才急忙洗了两件,今日吴兄着急,下官只好穿了未干透的衣裳来……”
吴瑜失笑:“王兄在京城仆从多,此番陛下令我们轻车简从,自是不习惯了。”
王青甫叹气,“那日看吴兄洗衣,我便不该躲懒的。”
这二人十分熟稔,几言颇有些家常之意,薄若幽却听的眉头微皱,“吴大人何时洗衣了?”
吴瑜便道:“这几日日日皆会洗衣,在下习惯了。”
薄若幽并未多问,霍危楼道:“仵作要再验尸骸,暂时无可问的,你们可回去歇下。”
吴瑜却不走,“那我们便在此相候。”
霍危楼进了院子,薄若幽便道:“民女先将骸骨洗净,请侯爷派人至寺外掘一地窖,地窖要长五尺,阔三尺,深二尺,再以木炭木柴在其中烧燃,将地窖内壁烧红为止。”
虽不知薄若幽此法是否有效,霍危楼还是派人去掘地窖,院内,薄若幽先洗干净了骸骨,而后令人取来酒二升,醋五升,又抬着骸骨一起往地窖去。
绣衣使掘出的地窖就在白桦林边的斜坡上,此刻地窖内明火熊熊,已将地窖烧的红彤,薄若幽令绣衣使将木炭等物取出,又将醋酒泼于其内,趁着热气将净空的骸骨放了进去,又令人将窖口封住才算完毕。
“要蒸骨两个时辰。”
说完,薄若幽抬眸看天,“今日天气晴朗,想来不会下雨吧。”
福公公道,“这可不一定,昨日看着天气好,后来也忽然落雨了。”
薄若幽只好叹气,“只求莫要落雨才好。”
吴瑜和王青甫也一路跟了来,见薄若幽此法古怪,都露出将信将疑之色,薄若幽站在一旁,倾身去触地窖口,见触之热烫,便用一旁的湿土将洞口封的严严实实,“等地窖内温度散尽,便可将骸骨取出了,时辰颇长,侯爷和两位大人可回寺内等候。”
霍危楼点了点头,绣衣使将一旁的酒坛等物收好,留下福公公和两绣衣使在外陪着薄若幽,其他人便一并回了院子。
薄若幽不知此法是否有用,一颗心始终悬着,如此这般等了两个时辰之后,才令绣衣使打开地窖,早前红彤彤的地窖此刻温度尽散,只剩些余温,她和两个绣衣使一起将尸骨取出放在毡毯之上,又令绣衣使回寺内取油伞来。
绣衣使再回来之时,便见霍危楼一道跟来,同来的还有明归澜和霍轻泓,他二人只怕也觉此法闻所未闻,皆颇为好奇,霍轻泓一来便问,“此法可有用?你从何处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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