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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难得没有久留,撑着伞踏入滂沱的大雨中,雨水溅湿了她的裙摆,黏在白嫩的小腿上,似待绽的花蕾,吱吱攀在她肩头,“又没什么事,干嘛非得冒着大雨回去啊?”
“我高兴。”
少女的声音都松快了不少,这些日子以来,因着种种原因,她对林溪岑的态度模模糊糊,这一天,终于拨开迷雾。
大雨中的街道人行稀少,钟云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看着雨势,“江夫人,糖心应该还要几个小时才回来,她”
话没说完,她便看到了雨幕中撑着伞的少女,似荷塘里的莲花,素雅洁白,“那个,好像是糖心吧。”
江夫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好像是。”
三人一道去了楼姨家里,悦糖心鞋子湿漉漉的,裙角也脏了,细细换过才出来,“江夫人,这是怎么了?”
“洪宁的病没好,所以,我这次来是受洪夫人所托请你开药方。”
江夫人穿了黑灰色的风衣,在阴雨天里映得脸色沉沉,眼底透着为难,她怕这是针对悦糖心的陷阱,但是这事又关系到江家的未来。
“可以,什么时候过去。”
悦糖心喝着热姜汤,驱散体内的寒意。
“明天。”
“夫人放心,我会做到的。”
她话语笃定。
下过一场雨,第二天是大晴天,小巷的路干了大半,青砖不平的地方有大大小小的水坑,映出她的模样,悦糖心今天穿了浅蓝色上衣配黑裙子,梳了两个麻花辫垂在脸颊两侧,肤白纯红,像是再普通不过的女学生。
这一次人少了很多,只洪夫人在,她气色极好,穿着锦花旗袍搭配流苏披肩,倒也现出几分年轻时的明艳,她恳切地拉着悦糖心的手,“糖心啊,我们阿宁的病迟迟不好,这也是没办法了,既然你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诊断,那就请你开个方子吧。”
“洪夫人,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心,只是小姐的病由来已久,故而我会每日来为她诊脉,方便时时更换方子。”
“那好。”
洪夫人拍拍她的手,格外满意,肯接招就好,敢接招就有的是法子陷害,最好治死了洪宁,这样一来,悦糖心就要承受宁家的怒火,省得自己动手了。
以诊脉为名,悦糖心单独见了洪宁,她穿着纯白的蕾丝睡裙,棉质拖鞋,正侧站在窗前,半截小腿露在外面,瘦得出奇,仿佛只剩下骨骼。
两人把脉又说了会儿话。
悦糖心开了食疗的绿豆汤,这汤清热解毒,一般人喝了也不会有妨碍,又开了祛湿汤,把这两份都交到洪夫人手里。
“这样我就放心了。”
洪夫人看过方子,这手字倒是写得不差,她细心收好,“那我这就派人去抓药煎药,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跟家里佣人说。”
洪夫人越热络,江夫人就越觉得其中有鬼,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忍不住握得更紧。
送走了两位夫人,悦糖心又把女佣支开,这才再度去了洪宁房间:“你的脓疮我需要再看看。”
“之前不是看过了吗?”
“脓疮的状态是变化的,故而需要每天查看。”
洪宁倒也顺从,摘下了面纱,她看着面前的少女,有些轻蔑,不过跟那焦神医一样沽名钓誉的货色,焦神医治不好还把脓疮的事情说给洪音她们听,现在已经被“请”
到了这里的地下室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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