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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示赞同:“你说得对,帝王家没有什么简单的亲戚帮衬。
苏誉肯帮公仪薰,是因在公仪家被毁的前几日收到她的信,信中附了公仪家世代相传的铸剑图,她以此为酬,请苏誉想办法助她凝聚成魅,硬求一个来世偿还公仪斐。
公义家的铸剑图价值连城,苏誉答应了这桩买卖,以一座城池的财富请来秘术士,花了五年时间使她成功凝聚,将她送到了公仪斐身边。”
一直困扰在眼前的迷雾似乎终于拨开了一点,可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对劲,我狐疑地瞟他一眼:“按理说这该是秘辛吧,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停了一会儿:“这件事,当年是我去办的。”
看我没有搭话的意思,缓声道,“魅这种生物,凝聚成功很不容易,连请来的秘术士都没有十分的把握,所以这事一直瞒着公仪斐。
本以为到时候将人送到他面前,对他是桩惊喜,没想到五年后这一日来临,他已不认得她。”
我吃惊道:“怎么会,不过五年,她的模样也没有变化。”
他似乎陷入某段沉思,许久才回过神来,低声道:“他喝了千日忘。”
我不太明白:“千日忘?”
他可能被我的无知打败,不得不耐心解释:“那是种用秘术炼成的奇药,喝了会忘记很多事。
公仪斐喝下那药,把卿酒酒忘了。”
我一阵愣神,慕言已侧过身来。
我还枕着他手臂,一下子变成躺进他怀里的姿势,心口紧紧贴住他胸膛,脸颊还埋进他肩臂。
我往后退了退,被他捞回来,取笑道:“躲什么躲。”
却没有如往常那样继续开我玩笑,只是调整了睡姿,开口时已是一副讲故事的口吻:“那其实也是传言。
据说两百多年前,苏家曾对公仪家有恩,为了报恩,公仪家同苏家定了契约,发誓世代侍奉苏家。
后来天下大封,苏氏被分封至陈地为王,陈王要一批文臣武将做明棋,还要一粒隐于市野的暗子,公仪家便充当了这枚暗子。”
他顿了顿,“?中公仪家是陈王暗地里一支绝密的军队,用在最棘手、最需要摧毁的地方。
这个家族的人,暗地里杀人,暗地里被杀,历任家主没有一个活过了四十岁。
到公仪斐这一代,他大约是急于让家族摆脱这种宿命,才有了你在公仪薰记忆中看到的那些。”
我沉默一会儿,闷闷道:“可这代价也太大了。”
他微垂了头,吐息就落在我耳畔,我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他的声音倒是很正常:“这代价其实并不大,只是考量的角度不同罢了。
公仪斐大约没想过卿酒酒会死,归根结底是两人了解不深。
公仪家转移的那些家业不靠公仪斐就无法维系,可卿酒酒的死差不多整个毁了他。
听说自那日后,公仪斐闭门拒客,终日以酒浇愁,族中事务一概不理,公仪珊没有办法,才去药圣百里越处求来千日忘,强迫他忘记了卿酒酒。”
我觉得奇怪,干脆从被子里爬出来,居高临下指控他:“可你们明明收集了卿酒酒的记忆,为什么要将它封起来?她后来也回到公仪斐身边了啊,你们也没有让公仪斐想起来那些事!”
他抬手将我拽下,右手搂住我的腰:“再乱动就起来抄三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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