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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
边忱很囧,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我是……他、他的妻子。”
医生蹙眉,让她去熬一些素菜杂粮粥,熬到所有食材都失去原本形状为止。
边忱点头,记着他的要求下楼去了。
医生最后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才走进卧室。
本来,他准备了两个版本的说辞。
一,如果观察到她只是贪恋张的身外之物,那他就会跟她说:
张有绝症,活不过三十岁,边小姐现在就可以离开他,一切损失费和封口费都会随后汇到你账户。
二,如果观察到她是非常迷恋张这个人,并且自认为很爱张,那他就会跟她说:
你不知道张小时候得过厌食症吗?你不知道他做过胃切除手术吗?你不知道他不爱睡觉不爱运动而且还常常进行超负荷脑力运作吗?连这些你都不知道,还惯着他随心所欲,你这叫爱他?不好意思,恕我直言,边小姐你连基本资格都不具备。
然而……谁知道这位小姐给出的答案竟然是那样的呢。
于是,医生准备的两个说辞都没派上用场。
妻子。
敢自称是张的妻子,要么是某人亲口许可的,要么她就是个妄想症患者。
…………
场景三:
卧室,医生翘着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着钢笔记录某人的一份保密性健康报告,这份报告上的所有东西几乎都是他手写上去的。
写着写着,报告突然被抽走了。
一抬眼,果然是幼稚鬼醒了。
“我提醒你一下,再这样折腾下去,你——”
“活不过一年对吧?”
长指捏着纸页,张翻到最新一页,口吻毫无所谓,“这话你两年前就说过了。”
“肾功能会退化哦~”
张把报告扔回去,睨了他一眼。
医生玩味一笑,话题转到边忱身上,聊到她刚刚回答他的那句话,“我希望不是我听错了。”
躺在床上的人坐起来,靠在床头,全身上下每一处都透着倦懒。
“自信点,你没听错。”
正在转着钢笔的医生停了动作,“我对她并不了解,也无权评价你们是否匹配。
我单纯把这件事简化为——你找了一个女人准备跟她相伴一生……”
医生继续转笔,“你该明白,这件事显得多么诡异而恐怖……”
医生耸耸肩膀,“我不认为你适合做这样的事。”
全人类当中,J是对张的个人精神情况和心理特点最了解的人。
J知道,他无法去爱。
修长中指搭在眉骨上,无名指和尾指遮住左眼,张垂下眼眸,“试一下,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糟糕。”
医生往后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刚想说什么,又听见他说了一句:
“我重新定义了一种爱,仅仅适用于她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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