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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定是怕我字儿写不好,给你丢人!”
吕长廉连连摆手:“不是,不是那样……”
“那是甚么?”
方道士怒目而视,不依不饶。
这不是欺负人么?这么大个屋子,桌子凳子不少,大伙儿都在一起学,偏偏自家没地儿着?刚念他一句好儿,这又外待人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你说这叫什么人!
吕道长思忖片刻,挤出一丝笑:“方殷,初习文字者,需四下清静无人,如此方可不为外物所扰!
为师,为师这是——为你好。”
听着有点儿道理,还是半信半疑。
方道士想了想,犹疑道:“是这样儿?真是这样么?”
“不错!
你想想看,耳中嘈杂,心神必乱,又如何写得好字?”
吕长廉正sè道。
方殷闻言叹一口气,点头道:“有道理,说得也是。”
吕道长见状松了口气,连忙道:“去罢,字写好再拿过来,让为师看看你的天赋!”
天赋?那还用说么?天才的天赋,那必定是极高的!
方道士点头会心一笑,收拾好纸笔飘然而去。
此时便让他从这儿写,他也不乐意了——自个儿是有天赋的人,不能随便显摆,一会儿偷偷写好再拿出来,才能给别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暗道一声无上天尊,老道总算支走了小道。
为何如此?必得如此。
徒弟有徒弟的打算,师父有师父的计较。
正所谓木有参差,人分良莠,且不论此人天赋如何,单说这学习的进度,此事也是万万不可。
这边已说到上树摘桃儿,那方还得讲插秧育苗儿;这边都教母鸡如何下蛋了,那方小鸡还未破壳而出。
如何让他一起学?怎能放在一起教?说这那边儿听不懂,说那这边儿都知道,一准儿白忙活,两头儿耽误事儿,不成,确是不成。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吕道长也考虑到了——此人天生就是个是非人,让他坐这儿,只怕此处谁人也难以心安。
实属无奈,只有这般。
吕道长以为得计,沾沾自喜。
殊不知,天才就是天才,天才的能力,不可以常理度之,天才的进度,必须是一rì千里。
而天生的是非人,无论坐在哪里也不会让人心安的……未及定住心神,那方已气喘吁吁扬着手跑了回来,急切道:“师父,快瞅瞅我写得的好不好?”
如此之神速,着实令人出乎意料,吕长廉又惊又奇,不由自主接过纸张,凝神看去——.
一看之下,登时眼前一黑,一口气儿没倒上来,险些晕倒!
人之初,xìng本善。
好不好?有分教。
横似蚯蚓地上爬,竖比毛虫丝下吊,撇捺让人打折腿,弯钩给车撞断腰!
写的差的见过,没见过写的如此差的,这字儿写的,已经不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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