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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义康疾步走了过去,顿在了睡榻前。
他只觉得眼角有些潮润,那是他的泪。
他怕她瞧见,赶忙别过脸,抬手揩了揩。
芜歌听到他的脚步身渐近,却不知他顿在何处。
她伸出双手茫然地在空中抓了抓,目光很迷茫:“你再凑过来一些。”
义康似乎是看出她有些不对劲,俯身凑近她:“芷歌,你——”
“嘘——”
芜歌扬指凑到唇边嘘了嘘,微微摇了摇头,“阿康,我能不能求你两件事?”
义康屈膝半跪着,攀着榻沿。
他听不得那个求字,抢白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说!”
“你能不能帮我救庆儿,帮我逃出去?”
芜歌悄声问着,很是带着惊弓之鸟的小心翼翼。
“嗯嗯。”
义康一个劲点头,“即便你不说,我也是求过皇兄的,让你留在新平。
庆儿,我也在想办法打探消息。”
芜歌怔了怔,旋即,她摇头:“不,新平也不能留,我要带庆儿回郯郡。”
昏迷的时候,清醒的时候,她都在思索,除了郯郡,她无路可走。
义康的脸色僵住。
“阿康?”
芜歌得不到他的回应,忐忑地伸出手去够他,却落了空。
义康这才再次注意到她的眼神:“你?”
芜歌缩回手,脸色褪得惨白:“我雪盲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芷歌!”
义康惊地弹起,一把掌住她的肩膀,定睛打量她的眼睛。
芜歌伸手攀住义康的双臂:“在他们发现我看不见之前,帮我逃出这里!”
义康再抑不住满眶的泪水,掌着芜歌肩膀的手微颤着:“不行,你得赶紧找大夫治眼睛!”
“没用的。
我看过医书,雪盲多数都是自愈,并无良方。
除非神医,不能治。
这天下,能试上一试的,不过几人,彭千手、心一和欧阳不治。”
再度醒来,芜歌彻底清醒了,冷静得近乎残忍,“一般的庸医,还不如不治。
无谓浪费时间在寻医上,当务之急,我得逃出宋国。”
义康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可是庆儿的下落,怕没那么容易打探到,据我所知,连皇兄都还不知他的下落。”
芜歌紧张地再度伸手要去够他。
义康握住她的胳膊:“你别急。
他应该还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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