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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名利场何干?”
“无关信不信。”
芜歌垂眸,眼帘依旧是白茫一片,鼻息是冷气夹杂着尘土的气息,“拓跋,我很累,就想安安稳稳地好好睡一觉。”
她说完没多久,便当真睡着了。
拓跋焘只觉得怀里沉甸甸的,像怀揣着半壁江山一般。
他放缓了速度,不急不缓地回了军营,又轻手轻脚地抱着怀里的女子下马入了帐。
芜歌当真是累了,紧绷了大半年的心弦,蓦地松开,整个人都像散架了一般,一睡难醒。
这一觉,整整睡到第二日晌午。
她是被军营校场的鼓声震醒的。
她睁开眼,在一片白茫里,竟错觉还是被困在狼人谷的小院里。
“狼崽?”
她唤,曲肘爬起身来,这才记起,那只半大的狼崽早被她药晕在狼人谷,成为白茫梦魇里的一段永远的过去。
“醒了。”
拓跋焘一直守在她身旁,此刻本是捧着一本兵书看得津津有味。
他放下书,走到榻前坐下,抬手探了探她的额,“总算是退热了。”
又发热了吗?芜歌有些迷惘。
鼻息间闻到草药的苦味,她蓦地记起:“心一呢?”
“放心,他昨夜就到了。”
拓跋焘收回手,拿起一侧屏风上的大氅裹在她肩头,“你身子弱,先在军营歇养两日,等彻底退热了,再启程去郯郡。”
“庆儿呢?”
芜歌最不放心的还是弟弟。
自从姐弟重逢,她总觉得和弟弟之间似隔了一层牢不可破的隔阂。
小小少年满腹心事,一心习武复仇,几乎到了着魔的地步。
“他在校场,兴许正和楼婆罗打得起劲。
方才的战鼓应该是为他们擂的。”
拓跋焘轻慢地笑了笑,“饿了吧?”
不等芜歌回答,他冲账外喊了一声,“宗和。”
殷勤的小太监弓着腰,满脸堆笑地进了来:“皇上,奴才在。”
“备膳。”
“唉。”
宗和急急忙忙出帐,张罗去了。
芜歌记得楼婆罗号称大魏第一勇士,不仅有一身蛮力巧劲,武功造诣也不凡,庆儿才十三岁,哪里是他的对手?她有些急:“庆儿怎么跟楼大人打起来了?”
“男人嘛,总有一段时间是迷恋打打杀杀的。
放心,楼婆罗懂分寸的。”
拓跋焘边说,边抖开芜歌的衣裳,“军营里没女人,暂且寻不到人伺候你,你姑且将就两日。”
他说着,掀开早先裹在她身上的大氅,竟给她套起衣袖来。
“拓跋焘?”
芜歌迷惘地望着他,虽然只是白芒一片,瞧不真切他的表情,甚至连轮廓都是模糊的,可她还是清晰地感觉到对面的男子笑了笑。
“怎么?朕伺候你还不乐意啊?”
拓跋焘还是昔日吊儿郎当的口吻,只是,芜歌听着却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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