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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爬起来留了句后会有期,便一瘸一拐走了,嘿!
果然后会有期,隔了十rì又是清晨便到,与我恶斗一场,不分胜负。
如此再三,打了四五回,我得了一身剑伤,他落个筋断骨折,哎,何苦来哉!”
薛万里话声一落,重重叹了口气。
他说得轻描淡写,其中凶险之处,外人又怎能体会?两人武功相若,又俱是走的凌厉刚猛路子,搏杀之时生死只在一线,二人实实在在都在鬼门关兜了好几遭。
“哎,一个疯子,一个傻子!”
小方子叹了一句,摇头道:“姓厉的发疯也就罢了,你不知道躲起来么?真是够笨的!”
薛万里不屑道:“你懂甚么!
薛某顶天立地,岂是无胆之辈!”
说完冲着小方子古怪一乐:“嘿嘿,你不知道,我和厉无杀打到后来,却也上了瘾,隔上一阵子他不来划上几剑,我便身上发痒心里不痛快!
哈哈!”
挨打也能上瘾?怪物!
小方子目瞪口呆,无以言表。
薛万里笑叹道:“这厉无杀虽是我生死大敌,为人却孤直硬气,甚合薛某脾胃,嘿!
算条好汉,当浮一大白!”
说完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小方子听了个半懂不懂,见他喝得豪气,也跟着叫道:“你服一大白,我服一小白!
喝!”
端碗猛喝一口,辣得连连哈气,忙去吃了几口菜,又问道:“后来呢?”
薛万里微微一笑:“没有后来拉,只等他前来罢!”
这就完了?说故事都要一波三折,有头有尾的,这老薛口才也太差劲了!
小方子叹了口气,自去桌上寻可口的菜肴。
此时一桌菜也上齐了,二人又谈笑吃喝半晌,吃得小方子连松了几回裤带。
薛万里酒量差实不浅,一坛七八斤的花雕给他喝得一干二净。
人力有时而穷,饭菜再香再想吃,肚皮里也得搁得下才成。
小方子终于吃不动了,歪在椅子上连喘大气,小脸酡红两眼发直,瘫了一般。
薛万里忍俊不禁,摇头笑笑,喝道:“小二,结账!”
那伙计颠颠跑过来,讪笑一声,道:“二位爷吃好了?酒菜一并算上,十三两八钱银子。”
一旁小方子听到吃了一惊,叫道:“怎这贵?黑店!
黑店!”
一两银子折一千文钱,够寻常人家一月家用,这一顿是吃得痛快,但花费银钱也不至于顶上一年的用项,这店果然够黑,这一回须怨不得小方子大惊小怪了。
伙计低嗤一声,冷笑不语。
薛万里打个酒嗝,摇头晃脑道:“不多,不多!
些许小钱,不值一提!”
伙计微笑点头道:“还是这位爷爽快!
这就把账结了吧。”
薛万里道:“成!”
伙计道:“十三两八钱银子,爷台……”
薛万里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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