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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心裂肺的声音远远的传扬开去,这一刻,陈煜心寂如死。
元崇默默的看着他,转开脸,眼里一热,跟着落下泪来。
他轻声道:“就算王爷让你去莫府,当那么多吊唁的官员富绅的面,你也只能忍着。
主事的人还是莫若菲,你只能在旁边克制隐忍。
长卿,如果世人知晓,会唾弃你。
她知道了,心里会更难过。
这种罪会让她也不得安宁。
你难道不期望她有个好的来世?”
他冷静的道出残酷的事实,心里不忍,却又担心陈煜从此背上一世骂名。
两人没有再说话,一个坐着,一个躺着,静静的任山风吹干泪痕。
过了良久,陈煜站了起来,嘴里一声呼哨,他的马得得跑了来。
他从鞍旁拿出香烛冥钱。
元崇知道陈煜会忍过去。
他摆好香烛,点燃冥纸。
黄裱纸被火舌一点化为灰白色的灰烬。
陈煜弄来堆树枝点燃,从马鞍旁又拿出两只带着血的鸡腿。
元崇吓了一跳:“怎么还有毛?”
陈煜将鸡腿用泥土裹了扔进火堆里,淡淡的说:“不弃爱吃鸡腿。
走时在厨房里没找到,只好寻了只鸡砍了腿。
做叫化鸡腿给她吃。”
元崇浑身一抖,顿时可怜起那只鸡来。
觉得自己带他出城是替望京城不知哪家倒霉蛋消了灾。
火光映出陈煜木然的脸。
他烧化着冥钱,温柔的说道:“你喜欢的兔儿灯我也带来了。
你点着黄泉好认路。”
说着从怀里取出那只染血的兔儿灯往火堆里扔。
火苗舔上兔儿灯的细绢,陈煜目光一闪,手飞快的从火堆里抢出那盏灯来拍熄火。
元崇不解的看着他,只见陈煜拿起烧破一角的兔儿灯凑到火堆上一照,嘴里喃喃道:“元崇,是我眼花了吗?怎么会有字?”
元崇凑近一看,透过火光,褐色的血迹中隐约现出几个字来。
他认了半天念道:“乙亥年四月生。
这是什么?”
“乙亥年四月生。
四月生……”
陈煜跳了起来,冲到墓碑前结结巴巴的念道,“乙亥年二月生,巳丑年三月殁……不弃是二月生的,这上面写的四月生,谁的生辰?”
心头一道亮光闪过。
他眼里骤然露出似悲似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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