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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我心里总算是稍稍平复,便准备着那一两天去家里看看究竟。
到得第二天早上,还未等得我和德诚商量何时出门,白莎却和琴生一道来了。
看见他们来,我自是高兴,也顾不上询问延安或是重庆的情况,只是招呼着德诚准备早饭。
白莎倒也没有客气,只是轻声说道:“麻烦舅舅了。
也没打招呼,就跑了来。”
我看着他俩,脸上都挂着难以掩盖的憔悴。
白莎还好,只是原本神采奕奕的双眸中多了些血丝和倦意,面颊上也少了些润色。
琴生却是容颜苍白灰涩,身子更见单薄。
他手里拎着一只皮箱,虽不是很大,可他提了这一路,额头竟满是汗水。
我看他拿着也吃力,可又不好意思放下,便想过去帮他一把。
我这一向前,琴生却好似不放心,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一怔,也有些尴尬,正不知该如何,倒还是白莎反应得快。
她双手握住皮箱的把手,柔声地说道:“我帮帮你,先放下吧。
舅舅这儿没事的。”
箱子放下了,琴生仍是显着不安,只是守在箱子边笔直地站着。
白莎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袖,爱抚地说道:“这一路走累了吧。
先坐下,我给你擦擦汗。”
直到此时,白莎和琴生也未说出此行的来意。
德诚端来早饭,他们便也只是默默地吃着,偶尔地问答几句却是欲言又止。
此时德诚怕也是看出了些端倪,便起身说道:“先生,我出去买些酒菜,就让白莎小姐和琴生少爷在这里吃了午饭再走。”
德诚还没走两步,却是被白莎拉了住。
她笑着说道:“德诚叔,别忙了。
我们待一下还要去上班,不吃饭了。
一起坐坐,这事儿您也帮着参谋一下。”
我本以为白莎担心德诚在此会走漏风声,谁知她却是主动让德诚留下。
这话不但让我有些诧异,琴生脸上也透着些迷茫。
“舅舅,”
白莎不急不缓地又说了起来,“有件事要麻烦你,是庆哥的事。
我本来说这事一定是找舅舅最妥当,可琴生说怕麻烦你,拖了几天也不来,庆哥那边又着急,我就硬把他拽了来。”
她说起是庆哥的事,我心里就有些明白,便道:“上次见着他,我还答应他照顾他的业务,既然是他的事,我一定想办法。”
“我说就是嘛,”
白莎会意地看了看琴生,接着说道:“这事儿,要说也是庆哥业务上的事。
他有一个朋友,准备着要存一笔钱在万县他们银行里面。
这钱都是银元,他原本要自己带着去的,可是家里出了急事,这钱又不是小数,带在身上不方便,可他答应了庆哥又不好失言。
庆哥就让他把钱放在我们这儿,再想办法。
我和琴生都抽不开身,我就想不如我们把这钱给舅舅,你从银行汇国币过去。”
白莎这番话说得自是入情,可我却觉着有些不妥,便问道:“现在国币跌得这么快,庆哥那朋友这样岂不是要吃大亏?”
“舅舅,还是你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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