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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回身坐在门槛上打盹,对三位客人瞧也不瞧上一眼。
天诛见易飞升一副气乎乎的神情,怕他闹事,便奉承道:“易大爷,都说您武艺惊人,这回我二人可有幸一见了。”
易飞升大声道:“那是当然。
大爷我的‘豹尾铁棍’可不是吃干饭的,想当年在辽东,我独身一人力败关外名头最大的‘北海三鹰’,那才叫痛快呢!
二位,我不是向你们吹牛,别的地方我不敢讲,在这福建省,除了咱家大哥‘关云太保’霍龙标和我三弟‘烈酒烹刀’骆莲池外,便是我易飞升了。”
天诛、地灭连连称是。
那瘦汉睁眼向这边望了一眼,竟“扑哧”
一下笑出声来。
三人同时大怒,但想到是客人,才压住了火气。
易飞升狠狠瞪了那瘦汉一眼,心说我是个过路的,犯不着与你这病秧子计较。
三人歇息得差不多了,正要起身赶路,外面忽然下起雨来,雨倒不大,但一路走下去,全身也定将湿透,三人只好再歇一阵。
雨又下了一个多时辰才停下。
三人走到院中,易飞升看了看天色道:“黑云不散反聚,一会儿又是雨,我们只得再待一会儿了。”
三人正要转身回屋,忽听远处传来鸭鸣牛哞之声,接着只听有人吟道:
探宝古楼院,醉舞玉栏杆。
试蹄千里马,论剑月桥边。
东湖摸鱼蟹,花下写诗篇。
人间有万好,不做蓬莱仙。
三人抬头一瞧,只见一群鸭子踏着雨水“呱呱”
叫着从远处向院内挪来。
在鸭子后面,一头体形硕大的水牛驮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慢吞吞地向前走。
那少年面如满月,目若驰星,模样倒不十分俊俏,却是骨格健壮。
他身着粗布白衣,脚踏草鞋,手中握着一只二尺长的银笛,斜躺在牛背上,显得甚是惬意。
不知为何,外面下了那么久的雨,这白衣少年和水牛身上竟是半个水点也没有。
那瘦汉一见这少年回来,便慢腾腾地站起身,一步三晃地出门去了。
须臾,鸭牛都已进院。
白衣少年从牛背上跳下,把水牛牵到桩前拴好,又用竹竿把鸭子赶入笼中,径直走进屋来,对门前的三人竟是如同没瞧见一般。
他抓起矮几上的紫砂壶大喝起来。
喝饱了茶水,便一声不吭地躺在竹床上睡起觉来,不久便传来阵阵酣声。
易飞升暗道:“乡下小子真是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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