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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颂安无奈道:“把别人精心挑选的礼物放回去,可不是表达感谢的正确方式。”
谈宁的指尖无意识地抖了抖,林颂安捏他的脸,“我以为你就是在学校和室友相处得不开心,怎么感觉你回家之后好像更不开心了?”
谈宁说:“没有。”
“遇到什么事了?”
谈宁几次滑动喉结。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急切的心情,但就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他的喉咙里,林颂安等越久,他就越着急,堵着的东西就越膨胀,最后只觉得喉咙酸涩难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句都说不出来。
谈宁摇了摇头。
林颂安知道谈宁从不和他交心,也清楚自己撬不开他的嘴,只好作罢。
“几个小礼物而已,你拆开看就知道了,不值什么钱,收下吧。”
谈宁百分百不会主动伸手拿,林颂安于是再次把礼物塞进谈宁怀里,然后推搡着他往后退,关上后备箱,“我走了,实在是困到不行。”
谈宁转过身,背对着林颂安,慢慢往家门口走。
林颂安上了车,把导航打开,就准备倒车出巷子了,谈宁也回了家。
林颂安一边打方向盘一边嘟囔着:“没良心的小东西,连声再见都不说。”
后视镜里完全看不到谈宁的身影,也没有林颂安隐隐期待的“谈宁眼巴巴地守在巷口”
的画面出现,林颂安早有预料地笑了笑,心想:算了,蛋糕送到就够了。
又陪他过完一年生日。
凌晨三点多,睡不着早早出来溜达的王大爷打着哈欠从家里走出来,远远的就看到有人骑着自行车从朦胧雾气中钻出来,天还没亮,那人累到不剩半点力气,上半身伏在车头,歪歪扭扭得差点摔倒。
王大爷眯着眼睛认了半天,“诶哟,你是越老头家的小宁吧?这个时间你不睡觉在外面做什么?”
谈宁一声不吭地略过他,回了家。
“这孩子!”
王大哥摆了摆手,“跟个哑巴似的。”
谈宁出去得匆忙,就穿了一件薄卫衣,结果被凌晨带着湿气的风吹得骨节都发疼,全身上下无不酸痛,连手指都痛,他脱了衣服裤子躺在床上,四肢差点伸展不开。
可心里却轻松。
林颂安住在煊城最好的酒店,离天桥花园十几公里,路上没什么车,林颂安也没有半路打瞌睡,安安稳稳地开到酒店门口,进去办理入住,没出半点意外。
谈宁在酒店外面一直盯着他走进电梯。
谈宁重重地舒了口气,然后累到直接睡着。
第二天睡到十一点,醒来时胳膊还是酸的,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
他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拿起手机看到林颂安的消息:【我回去了,礼物喜欢吗?喜欢手表的话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买。
】
谈宁这才想起来拆礼物。
一瓶香水,林颂安曾经给他闻过的带药感的檀木香,林颂安说那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谈宁小心翼翼地喷了一点在手腕上,仔细地闻。
初闻苦苦的,细闻才觉得香。
还有一款新手机,谈宁现在用的手机去年年底被他不小心摔碎了屏幕,林颂安常笑着问他这样看屏幕会不会眼花,谈宁这人不太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所以一直就没换,没想到林颂安还记得。
谈宁把手机原封不动地装了回去。
最后一个礼物是一只陶艺小猫,眼神凶巴巴的,爪子尖尖,看起来是林颂安亲手做的,除了尖耳朵和画上去的胡须,其余根本看不出来是只猫,釉色不均,表面坑坑洼洼,一点都不好看。
谈宁摸了摸小猫脑袋,然后把陶瓷小猫抱在怀里。
过了一会儿他又坐起来,拿起香水瓶,在陶瓷小猫的后颈上喷了一点。
他举着小猫翻来覆去地看,心里还在纠结:到底为什么要去做信息素检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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