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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大雁已经飞到彭泽来过冬,司马炽被刘聪鸩杀的消息,却还在路上。
本来话就不多的王羲之,看到了伯父王敦和力士路戎,扼杀自己的另一个伯父王澄后,话就更少。
虽然又来了王悦这个爱热闹的玩伴,但好像王羲之更愿意选择独处的宁静,他一个人坐在亭子里,看着落在叶子上的冷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羲之,又想什么哪?走啊,下池塘去摸几尾鱼。”
王悦已经穿戴好了摸鱼的短打扮,身后还跟着王应和王允之。
“雨落似针,笔落无锋。”
王羲之手中不停的比划着,左右手上下翻飞,倒像是在打拳一样。
“算了,不理他了。
他八成是魔怔了。
也好,听说华令思老爷子最近保举了一个神人,知鬼神,通三界,是个高人。”
王悦不再理会王羲之的日常发呆,一手一个,拉着两个堂弟,去祸害王敦刚刚修好的池塘。
刚踩下去,王悦就失望了一半。
“这也太浅了,水还没到腰上,真是没什么意思。
要不然我们弄条船,去彭泽里抓大鱼?趁着这雨,肯定能抓到大的。”
“活祖宗哎。”
王含追赶的声音很快从后面传过来,
“你来了才几个月,都快把豫章城翻了个了,还要去彭泽,彭泽那是什么险地。
又是古今战场,鬼怪多得很,专抓你们这样的小孩子。”
随着王澄的身死,周顗顶了荆州刺史的缺,也就没人再查他的事情,他就乐得清闲的在豫章过了个年。
没想到这些天竟跟在王悦屁股后面,给豫章的大小府邸赔礼道歉了,害得他连欺男霸女的空闲都没有。
“老王头,你陪我们去吧?我听说了,你在码头停得一艘宝船,风浪越大越是稳,都快成了豫章的一景。
这池塘我都翻了三遍了,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王悦举起手中的抄网,向王含示意。
“小混蛋,有这么喊自己伯父的吗?”
敢这么喊王悦的,也只有王导一人了。
王悦赶忙扔了手里的抄网,把脏兮兮的双手往王应的身上蹭了蹭,从池塘里跑上来,一下子扎进王导怀里。
“父亲怎么才来,我天天和羲之一起写字,都快闷死了。
今天,今天是允之喊我出来透透气。
是不是啊,允之?”
王悦回头问向还在埋头抓鱼的王允之。
“啊?什么?啊,对对对,就是我,就是我鼓动的。
悦兄每天太辛苦了,一坐就是十三个时辰……”
“傻蛋,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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