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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修袆说着说着,语气就哀伤了起来,“当年父皇生二十五的皇子,现如今,只剩下了一两个。
每每想起这些,怎能不让人痛心。”
“公主殿下,小王哪,实在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王爷。
根本谁也招惹不起,不怕公主殿下笑话,今年王府上都没钱做新衣服了。”
“这有何难。
处仲那天只是分了一小部分,大部分我都让人抬到王兄的大船上了,我朝中兴的希望,就在王兄身上了。”
“公主殿下可不敢这么说,臣不过是旁支小王,岂敢窥探神器?”
“王兄,你又何必如此呐?过江南,聚名士,你这难道不是要成就大业之举?”
“公主殿下,切莫如此说,武帝子孙尚在,臣万死不敢有僭越之想。”
“也是,也怪为难王兄的,怕是在琅琊,隔三差五的就会受到这样那样的试探吧?王兄要过江,只怕要避开这些没完没了的试探也是一方面吧?”
“没有,绝无此事。
臣在东海王治下,为国效力尽忠。”
“莫非王兄以为我也是东海王越派来再次试探你的?”
“公主殿下说得哪里话?东海王殿下对臣信任有佳,委臣重任,命臣渡江为安东将军。”
“哎,怎么都成这样了哪?当年父皇在的时候,不都是一家人吗?”
司马修袆叹息了一声后也离开王府。
此时,看着母亲夏侯光姬的灵柩已然入葬,司马修袆也悄然离去,只剩下自己和儿子司马绍,司马睿回想司马修袆的一番话,想到曾经在洛阳见过的武帝爷,和一众兄弟叔父,这才觉得悲从中来,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原来这么多年,已经有这么多人离去了?何况丧母之事,谁又能真的不悲痛呢?不过是他身上担了太多,不敢放下架子而已。
“从此,再无人,似母这般爱儿。”
司马睿与世子司马绍两个人陪了夏侯光姬最后一程。
“绍儿,你还记得一句谶言吗?铜马入海建邺期。
为父就是因为这其中的建邺二字,才要弃了琅琊,南渡建邺的。
只是到了建邺却备受冷落,就把这个谶言忘掉了,于今日方知此谶言中的铜马是何意。”
“请父王示下。”
“这只有你我父子,不必在意那么多规矩。”
“父王常教育孩儿,君子慎独,越是在人家看不到的地方,越是要恪守自己。”
“倒是不负我望。
这马,自然就是咱们司马家,这铜,却是你祖母的小名铜环。
是你祖母将她的福运转到了为父身上,令为父得到了江南士人的支持,她才仙逝的。
这也是她老人家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司马睿想到此处,正是种种伤心俱在心头,左右无他人,他王爷的架子也不用再端着,这才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哭就伤了元气,在床榻之上病卧了月余,直到四月才好转,准备再次南渡回建邺。
这天,琅琊王府的事情都办完了,司马睿的身体也恢复过来,一切准备就绪,该上船的人都上了船,包括只分到一个金马桶的王含。
王允之却还在船上来回奔跑着,咣当一下,迎面把抱着金马桶闷闷不乐的王含给撞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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