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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
南宫彦旻眉头紧锁,这个地方向来很少有人来,一般都是一个小厮每天来给他送饭或是生活用品。
“我是这个府里面新来的丫鬟,本来要给少夫人送东西的,结果迷了路。”
楚卿下意识抹去了自己是龙门山庄少夫人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
说着,他又继续低头画着桌案上的画。
一来楚卿穿得朴素,二来是南宫彦旻很少去前厅走动,所以对楚卿是龙门山庄的丫鬟的事情并没有质疑。
南宫彦旻是一个不喜欢被打扰的人,一双眸子清冷地看向楚卿,淡淡开口,“你可以走了。”
一阵冷风吹来,树上的叶子呼呼地被吹了下来,其中一片泛黄的树叶落在了南宫彦旻的桌案上,沾染了墨色。
楚卿呆呆地立在那里,她现在脑子很乱,她实在是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是才是这个世界她要找的人。
就在楚卿犹豫的时候,身后传来南宫彦旻剧烈的咳嗽声音,楚卿回头,只看到他的脸色极为苍白,楚卿担忧地看去,竟然发现刚才那副宣纸上有着斑斑血渍。
“你没事吧!”
楚卿走到窗户近前,鲜红地血迹实在刺眼。
南宫彦旻明显是司空见惯的模样,修长的手指从袖口掏出了一方手帕,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明明是一副病弱清隽的模样,优雅的动作却仿佛是睥睨众生的帝王,一双黑色的眸子比起往日更加犀利,似乎将他自己困在自己搭建的堡垒后面,自以为铸造了钢筋铁盔,隐藏了脆弱,却让人更加心疼。
那毫无血色的薄唇轻启,轻描淡写说道,“旧疾,无碍。”
楚卿皱眉,声音不仅提高了些许,“你是病人,又是龙门山庄的少庄主,庄主和夫人怎么会让你住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
南宫彦旻唇角扬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声音淡淡的,“少庄主,龙门山庄只有一个少庄主。
我这样的废人,活着就已经是麻烦了。”
在江湖之上,尤其在江湖世家中,不懂武功或是无法练武的子嗣就和废人没有两样。
“可是很有才华啊,我想以你的资质去朝廷拿一个状元,不是难事。”
“你不懂的。”
说着南宫彦旻低头,用狼毫沾了沾手帕上的血迹,在旁边题了一行诗:小荷已露尖尖角,秋风何愁无花杀。
如果说南宫凌霄给人的是那种意气风发的阳光之感,那么南宫彦旻给人的就是一种腹有诗书的病态之感。
两个人一个善武,一个擅文。
本应该同时被看做天之骄子,但是其中一个已经是名满江湖的少年英雄,另一个在山庄荒地无人识。
南宫彦旻在楚卿的脸上看到了同情的神色,这是他最不喜欢看到的表情,似乎他是弱者,理应被人怜悯,更确切的说,他宁可他们麻木,也不想看到他们自以为的同情,冷冷开口,“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放下了木窗,将房间彻底与外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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