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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想家了?”
霍飞问。
童?没说话,只是攥紧着他的手伫立不动。
霍飞缓缓转身,绕到了童?的对面,半躬了身与她视线平齐:“跟师父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呢?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我也想家,也想我爸和我妈。
这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说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童?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化作一句突兀的请求。
她悄声问:“你的手很暖和。
我能不能多握一会儿?”
霍飞笑了:“当然没问题!”
他牵着童?的手,慢慢走回沙发旁边,“来,坐下吧,我们聊聊天。”
“从哪里说起呢?”
童?想了想,脸颊红润的色泽渐渐加深,“我们说说小时候闯过的祸怎么样?比比谁创下的纪录更多。”
霍飞晃了下两人紧握的手:“你是女孩子,肯定赢不过我。”
“前段时间你还跟别人说,不要以性别论英雄。”
童?把霍飞说过的话复述一遍,莞尔笑道,“怎么短短几天就忘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好吧,你旗开得胜。”
霍飞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士优先,你目前为止闯的最大的祸是什么?”
童?的思绪飘回十九年前的夏天,尽管当时她的记忆体系尚未成型,但大人们的描述帮她补充了剩余的模糊部分。
“三岁那年,我爸回母校参加同学聚会,正好我妈妈回医院加班,所以我爸带上我一起去了。
他们聚餐喝酒,然后在包厢里侃大山,我觉得没意思,偷偷溜出去,跑到饭店前厅的景观池玩水。”
“你捞光了水池里的锦鲤吗?”
霍飞问。
“比那更严重,差点闹出人命。”
童?娓娓道来,“按现在的说法,那家饭店是建在某个村子里的农家乐。
景观池也不是浅浅的喷泉池,而是一个专门挖得很深的用来养鲫鱼、草鱼和胖头鱼的池子。”
霍飞的联想力越跑越偏:“你掉进水里了?”
“你再打断我,我就不说了!”
童?佯作生气,指甲抠住霍飞的掌心,手上暗暗使劲掐他。
“我错了。”
霍飞抬起另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指尖合拢,在嘴唇前方比划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接下来我认真听,绝对不再插嘴。”
童?手上松了劲,脸颊却更加滚烫。
她抿唇一笑,继续讲述:“我记得当时我穿的鞋子很好看,是一双斜搭扣的浅口布鞋,红色底印着白色的圆点。
那天天很热,我脱掉鞋把脚伸进池子,可谁知道,放在池边的两只鞋都被我不小心划拉到了水里。”
说到这里,童?稍作停顿,抬眸看了一眼霍飞。
摆在电脑桌上的煤油灯,散发出昏黄的光芒。
霍飞背对光源而坐,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细微的变化,却又不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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