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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点了点头,福康安就在阿玛下首坐了。
乾隆举杯,对傅恒道,“为此春酒,以介寿眉。”
众人自然起身,举杯共为傅恒祝寿。
酒过三巡,开始击鼓传花。
善保主动请缨去敲鼓。
这是个苦力活儿,并不出彩。
昨天善保就跟福康安商量了,能随驾的都是在乾隆面前有几分薄面的,谁愿意去蒙着眼做苦力呢。
善保善解人意的揽下这个差使,跟福康安说的很清楚,“与其让人不情愿的去做,还不如我来呢。”
“那个紫薇,不是丫头么?叫她伺候,正是相宜。”
福康安这话其实很对,随驾的人都是乾隆身边得用的,紫薇论身份只是宫女,又是以丫头的身份随驾,苦活儿累活儿,她不做谁做?
善保给他一胳膊肘儿,“别傻了,你真觉得她是宫女?”
“哼。”
福康安不屑道,“这福家越发不入流了,竟然去给老爷献女人,弄个瘦马进宫。”
“啥?啥马?”
善保硬没听明白。
福康安拿起茶盏喝了半碗,搁桌上与善保解释,说道,“扬州瘦马,你不知道么?说起来扬州是盐商的聚集地,富人多。
就有人先出资把贫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买回后调习,教她们歌舞、琴棋书画,长成后卖与富人作妾或入烟花柳巷。
这瘦马讲究颇多,一等瘦马,弹琴吹箫,吟诗写字,画画围棋,打双陆,抹骨牌,百般淫巧,无一不精,且容貌姣好,体态婀娜。
二等瘦马,也能识些字、弹点曲,懂得记账管事。
三等瘦则不让识字,只是习些女红、裁剪,或是厨下煎炒烹炸的手艺。
那个紫薇,天天摆出个弱柳拂风的才女模样,福家说是家里的丫头,你说谁家的丫头会琴棋书画的教导?糊弄傻子呢?只是他们送错了地方,送到小燕子的宫里,老爷怎么可能去动女儿身边儿的丫头呢?福家莫不是昏了头!”
善保被福康安张大的分析能力给震傻了,瘦……瘦马?
“这些事儿知道就得了,咱们不用理会。”
……
转回正题,善保过去击鼓,布达赉摸出条红巾子,笑道,“这击鼓的可得蒙上眼睛,省得你偏心作弊。”
过去给善保系上,善保勾唇笑道,“放心,我偏也是偏阿布哥你啊。”
“算你乖觉。
来,哥哥先喂你杯好酒。”
布达赉斟一盏酒,要去喂善保,阿里衮拦道,“布,你别作弄善保了。”
“诶,松崖,”
乾隆弄一堆美人侍卫在身边儿,平常闲了就喜欢看他们年轻人说笑,“既出来,本就是热闹的日子,随他们玩笑吧。”
布达赉笑嘻嘻的灌了善保一盏,一捅善保的腰,“敲吧。”
虽只是游戏,不过这些御前宠臣们却让善保大开眼界,果然都非常人哪。
阿里衮瞧着粗,却会吹的好笛子。
鄂敏剑术过人,丰升额弹的一手好琵琶,就是大咧咧的布达赉都能唱几句昆曲儿。
纪晓岚刘纶现场赋诗填词,也逗的乾隆一乐。
五阿哥等人也没做扫兴的事。
总算皆大欢喜。
善保功不可没。
就连乾隆都在私下对傅恒道,“善保年纪不大,做事倒还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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