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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澜原本以为自己还要受些磋磨,结果竟是有惊无险的出了宫门,侍卫们有心放过他自然没有让他在宫内久留,和几名平日里相处还算不错的朋友辞别后,宋澜东西也没怎么收拾,拿了些贵重细软和贴身衣物便离了无名宫。
侍卫长亲自送他离开,宋澜前脚刚刚道谢,后脚一转身,宫门外不远处立着的一双人影便让他心里一惊。
他的兄长宋渊正在和一名身材高挑修长的俊俏青年说话,一张脸面色凝重,是极为少见的严肃神色。
宋澜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一眼便认出来和自己兄长说话的青年是谁。
……洛花风。
归宁侯和当年的洛家关系并不如何亲密,后来他们家道中落后更是没有什么来往;他记得这是个性子古怪略有些疯疯癫癫的奇怪家伙,宋澜对洛花风的印象算不得太好,这小子若是个可造之材说不定归宁侯当年还会帮着伸把手帮一把,可父亲从来都是提也不提,宋澜自然也没有把这小子放在眼里,兄长宋渊更是如此。
也不知道洛花风是如何和自己哥哥搭上话的。
宋澜心里忖度,却已经做了委屈表情缓步走上前去,低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哥哥。”
两人齐齐看向他,一人面色肃然,另一个却是唇角挂笑。
“回来了?”
宋渊看着弟弟毫无变化的脸,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看起来是没什么结果。”
宋澜眼睫一颤,不知是否应当在这种地方开始他们的谈话,而且凭他哥哥的脑子来说应当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才对?他不敢去打量两人的神色怕被看出什么端倪,却听得洛花风率先开口道:“我们在这儿聊不大合适,不如先走一步?”
他目光落到了宋澜的头顶,嘴角的弧度有些变淡了:“正好,我还想问问你脸的事情呢。”
洛花风是被月流烟一句话引出来的。
他本来在四处打听城内情况,月流烟早上气呼呼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他回来喝口水的功夫。
两人对上后月流烟一腔怨愤顿时有了宣泄的地方,拽着洛花风回了屋后就忍不住了,怒气冲冲的和洛花风倒豆子似的说完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凭什么呀!”
洛花风还记得月流烟语速飞快的讲完这件事后,骤然拔高音调的最后一句话,还有自己故作轻松的调侃:“怎么,你不是怕她吗,现在又不服气啊?”
“哎呀,洛公子你就甘心啦?”
月流烟阴阴瞪他一眼,嘴角反倒跟着抬了起来,露出一个十足恶毒的笑容:“凭空出来的漂亮小子,大人就因为我随口一句这儿不是能随意死人的地方就捡回来他一条命,你就当真无所谓?”
怎么可能无所谓。
就像是月流烟尖叫着喊出来的那一句话一样。
……凭什么?
——他是多少次豁出命去不要了才见到了她的。
凭什么这小子就能轻而易举的见到她,得她恩赐慈悲?
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不变,却见到那乳臭未干的小子眼睛顿时一亮,却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脸:“我……”
宋澜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兄长,满脸祈求之意:“可有什么能快速消肿散淤的药?”
这么一看他的反应,做哥哥的怎么还看不透?大概救他的那个人不仅是个姑娘,还是个相当漂亮到让人一眼难忘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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