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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芥未曾落地,便被妖光摧毁,化作了粉末。
偷偷看到这一幕的雨中雳不禁冷笑:看来二人的配合,并不流畅。
眼下既然自己兄弟挡住了炙蜻蜓和妖僧,自己的目标,便剩下了那还在观战的天蓬。
想到这里,雨中雳抬起手,正待要唤出妖气,身子却猛然一抽,仿佛移形换影一般到了天蓬的另一边。
地上的草芥残渣骤然聚起,化作三个手握长矛的枯萎士兵,朝着雨中雳的胸口便刺了上去。
雨中雳还未等挣扎,胸中的血已经喷洒而出,溅在了那些枯萎的草芥之上,润透了枝叶。
染了妖血的尸兵身子一抖,转头越过了天蓬,矛头便朝着后面的炙蜻蜓本人刺去。
炙蜻蜓不慌不忙,再次唤出几只蜻蜓,布着阵法想要阻挡住袭来的长矛。
“躲。”
无面之人并不多说,自己率先移开身子。
炙蜻蜓听完,也不争强,顺从的一并避开。
蜻蜓顶在尸兵身前的血迹上,忽然间挣扎片刻,坠在了地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灵性,化作了枯萎的躯壳。
还未等得炙蜻蜓有所反应,风里雷、雨中雳两兄弟同时腾空而起,像两只被人操纵的巴掌一般,以肉身拍住了中间悬浮着的几只发光的蜻蜓。
二人面贴面,都是血肉模糊,已经没有了神智。
一旁的吴承恩尚未瞧出来内里究竟,只是心中奇怪:撇开铜雀不算,为何没有人对中间最趾高气昂的天蓬下手,反倒是四人之间开始了大乱斗?
而在旁边坐着的牛魔王一脸焦急,看着炙蜻蜓要吃亏,犹豫着自己该何去何从。
能看得懂门道的宾客,心中都知道天蓬已经技惊四座。
这番下马威,可比昨日里风雨二妖来得凶猛太多。
只是,似乎此等搏斗,依旧入不得李海的法眼。
他只是打了个哈欠,倍感无聊。
而李家的执金吾,趁着沙场内几人僵持,也已经悄悄开始了行动。
站在主座旁边的袁天罡低声吩咐几句,身后几人便一一消失不见;而李靖,则是捋着胡子,朝着宾客席里主管李家气候的大白散人望了一眼。
大白散人抬头,与他对视片刻后,便点了点头,借故起身离去。
刚出了宾客席,大白散人便已经施起法术。
一时间素来万里无云的李家林子登时便乌云密布,天色仿佛跳过了两三个时辰一般,进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午夜,再也看不到一丝星光。
当然了,天圆地方之内,本来抬头就只有石壁,自然是无人知晓外面的变化。
“要做到这一步吗?”
大器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李靖身边,开口问道:“是不是有点……有点太那个了……”
“天蓬擅水。”
李靖面无表情,捶了捶自己的老腰:“总不能,叫他用出了‘银河’之后再做打算。”
李靖摸出了怀中的宝塔捧在手中,目光盯死了天蓬:没了星光,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翻身。
突如其来的黑暗,笼罩了整个李家。
林子深处,麓国师把玩着扳指,抬头看着骤暗的天色,缓缓起了身。
而他身后,整齐划一地红衣军团,也一并起立。
“暗号来了。”
麓国师摸索片刻,转身对一众兵士亮出了腰间的虎符:“神机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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