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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唱戏,搞这多花样做甚?”
薛万里面sè一苦,可怜巴巴道:“小方子啊,你不知道,我这人打架自是不惧,只是笨口拙舌的,实在不愿和人罗嗦!”
小方子嘻笑道:“少来这套,在衙门公堂上你可是吆五喝六的,神气得紧呢!
现在准是想拿老子当枪使了,不成!”
吃着饭薛万里连劝带唬,只差没动手儿了,小方子就是不上勾,薛万里无计可施,赌气不吃了,躺在床上大叫头疼,哼哼个没完。
眼见这浑人如此没大没小无赖撒泼,小方子也是无可奈何,大摇其头。
又吃了几口,小方子肚子饱了,擦了擦手立起身,走到自家床铺前,准备睡觉了。
床上一袭貂皮大衣平平整整叠在床头,这物事小方子宝贝得紧,吃饭前怕沾上油污,早早脱下来放好的。
一旁薛万里四脚朝天,手抚额头哎哟哟直哼哼。
瞅了瞅大衣,斜睨他一眼,小方子心里一软,呼了口气,道:“别装死拉,说说怎么玩儿罢,都依你!”
薛万里一跃而起,喜道:“当真?”
小方子点了点头,叹道:“当真。”
窗外几道寒风呼呼刮起,桌上一点烛光微微摇曳。
昏暗中一大一小两条人影神情诡秘,窃窃私语,口角不时泛出一丝yīn险笑意。
等闲出现此种情形,人人都知道必无好事。
晓得内情的更知这二人,一个是满手血腥的大匪,一个是抢劫伤人的小贼,俱是在衙门挂了名号的!
如此深夜筹谋,却不知明rì谁家又要,遭殃了!
清州城里西面尽是商铺酒肆,客栈茶舍,整rì里人流涌动喧闹非凡;城南城北住着平民百姓,虽陋室粗衣,也自苦中有乐,路遇熟人大声招呼,大嫂小姑家长里短,孩童玩闹嬉笑不断,煞是热闹。
独有城东,路宽巷深,高墙大院,却等闲见不着个人影儿,整rì里死气沉沉。
城东偌大地界,只有寥寥十余户人家,住在这里的自是非富即贵,身份显赫的人物。
寻常户户大门紧闭,不相往来,老百姓自是不来这里,闲人看上两眼便罢,谁又知道里面老爷夫人,公子小姐是咋个过法?如此冷清,他们不嫌闷么?有乐子找么?
巳时方至,青石巷口蹄声的的,转进来两匹高头大马。
马背上骑了一名锦袍大汉,一名华服少年,二人信马由缰,慢慢悠悠径直向巷尾行来。
行了片刻,到了一家门口,大汉拉住了缰绳,翻身下马。
少年十三四年纪,坐在马背上问道:“这家?”
大汉点了点头。
少年拽住缰绳,定晴望去——
只见这片大宅占地极广,以正门居中,青石为墙,左右各延伸了二十余丈,青墙之上黛瓦隐隐。
门阶双侧立了两尊汉白玉石狮,高有丈许,螺髻怒目,衔珠踏球,神态威猛,气势凌人。
石阶之上两扇黑漆大门紧闭,上方门楼耸立,复顶挑檐,横楣雕金。
少年目注门楣上金sè大字,问道:“老薛,上头写的什么?”
大汉双眉一皱,喝道:“大字也不识一个!
范——府——怎地又叫我老薛?不长记xìng!”
少年吐了吐舌头,爬下马背,摸了摸石狮身躯,又踩了底坐,一手抠向狮口。
石狮口中含一圆圆小石球,这乃是有讲究的,球音通求,取的是有求必应之意。
只是求事尚可,求球不成,这球石狮可万万舍不得给。
抠了几下,小球两边滚来滚去,都给石齿挡住。
见球之不得,少年只得悻悻作罢,跳下来沿石阶向大门走去。
乌黑大门上挂了两个黄铜门环,少年上前一步伸手抓去,yù要叩环叫门。
不想铜环挂的挺高,少年用力一蹦,一手倒是抓住了铜环,两足却已离了地面,身子给吊在环上——这又如何发力叩击?少年眼见无法,松开手走了回来,怒道:“二当家,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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