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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铃还需系铃人,宁舍病躯一老身,拼!
拼!
拼!
那匪人悠然立在石狮旁,看似好整以暇,又似虚位以待,是在等人么?范贵之心急如焚,飞身奔上前去,双膝一软当头便跪!
薛万里身形微动,闪开这一跪。
薛爷!
薛爷啊!
范贵之哭叫声中,起身复跪。
薛万里眉头微皱,退到一旁。
范贵之泣不成声,抢上又跪。
薛万里摇头叹息,转身向花圃行去。
范贵之毫不气馁,急忙起身跟上。
薛万里自顾前行,片刻到了一株老松之下,驻足转身。
范贵之又yù再跪,猛听一声断喝:“立好!”
范贵之心里一颤,两腿哆嗦着站稳了。
薛万里叹道:“说罢。”
范贵之抽泣道:“薛爷,还请您高抬贵手,饶过苦命的小老儿!”
薛万里笑道:“不敢当,我二人不过取你些财物而已,范员外言重了。”
范贵之低声道:“银钱薛爷随便拿,但这粮食实是小老儿家中根基命脉,万万舍不了的!”
薛万里摇头道:“讲好的事情,怎可反悔?不成!”
动之以情,流泪央求再三,怎奈这匪人心如铁石,只是不理。
范员外无法,只得拭去泪水,振奋jīng神讲道理。
须知道理在自己一方,有理走遍天下!
管他再凶再恶,是个人,总会讲道理的:“薛爷定要谋我粮食,复散于百姓,老朽实不知,何以如此?”
范贵之扬声侃侃而谈。
薛万里面sè一寒,冷冷注目,闭口不答。
范贵之不知其意,却又不敢再度开口询问,一时手足无措。
半晌仍是无言,范贵之只觉威压愈来愈沉重,终于乱了阵脚,低头喘道:“我知,我知,可薛爷取粮便取粮,又何苦带个孩子来胡闹,戏弄老朽?哎——”
黑风二虎这一场戏演得漏洞百出,瞎耽误功夫,范员外也着实看得心里蹊跷,故有此一问。
薛万里淡淡道:“你可知今rì若不是有这孩子在此,依你往rì所为,任凭薛某手段行事,早已教你身首异处,此刻却也没命立在这里说话了。”
范贵之心中一悚,举目望去。
薛万里面sè从容,眼神宁定。
四目交接,范贵之霎时手心冷汗背后凉,已知他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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