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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说她是什么人?轻浮风尘,男友更迭如走马灯,势利宵小,一心上位不存真心。
这些别人形容过她的词,她全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
“那昨天晚上……”
开口五个字,声音就好像被烧断了。
明笙轻描淡写道:“我以为那样会让你觉得更甘心。”
她甚至反问:“不是吗?”
“你这么想的?”
“对。”
数秒的死寂。
江淮易猛地拉开凳子,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寒着脸离开。
明笙在原处静静坐了一会儿,叫来侍应生结了账。
这好像是和他在一起以来,她第一次支付账单。
账单不如所料很昂贵,她签下自己的名字,习惯使然签了三个字。
她盯着最前面的那个姓氏,发了很久的呆。
但她好像认了命。
这个姓氏这个家,给了她灰暗的童年,也给现在的她致命的阻碍。
她曾经想要抛却,以至于去把身份证上的名字都换成了没有姓的模样,然而却没有办法换掉血管里涌动的鲜血,和它背后的牵系。
她视线上移。
签名的上方,是对于一顿饭而言相当不菲的金额。
然而她数清了那些零,只觉得很空洞。
不该这么便宜的,她在这段感情里欠下的债,付出的账,都远远没有这么少。
那之后,江淮易都没再来找过她。
许是他原本就是这么骄傲的人,被一次次抛弃之后,终于从感情的糖衣里清醒过来,找回原本那个潇洒薄情,不可一世的自己。
他把租在学校外的公寓退了,搬回了学校住。
每天按部就班地生活,该上课的时候上课,没课的时候就和邹越他们混在一起,正常得不像话。
周俊反而对他的平静感到很担忧,把这个情况跟顾千月汇报了上去。
顾千月找时间把他喊家里聚了聚。
正值中秋。
一儿一女都去江母的郊外别墅相聚,小悠悠缠着她爸爸在院子里玩,被保姆喊进屋吃饭。
悠悠一只膝盖跪在高高的凳子上,活泼地爬上桌,向江淮易绽了个缺牙的笑容:“小舅舅,好久不见你啦。
听说你最近都在好好学习!
吓死宝宝啦!”
顾千月皱着眉教训她:“都哪学来的……”
江淮易容色淡淡的没反应。
江母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缺乏一个长辈对小辈应有的殷勤,从不布菜张罗,只是斯文地吃着饭,静静地听席上人谈话。
平时最活泼的两个不说话,中秋家宴顿时吃得毫无生趣。
饭后,顾千月在书房找到江淮易,给他递去保姆削好的果盘,瞄了一眼他笔下的真题库,揶揄道:“高考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用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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