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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里……”
纪厉指着姚玉欣额头的位置。
刁鸥和徐盛很是惊诧,她额头怎么了?然后……爷什么时候关心起不相干的人事了?刁鸥撑大眼,原本一条缝的眼睛,有了绿豆粒般大小的宽度。
姚玉欣摸摸自己额头的位置,很是纳闷,没什么东西啊?转念一想,莫不是那块淤青?因撞得本身不是很重,只是微青了一块,这经过六七天的时间,今天早起,她见已然全退了,便着兰雅她们帮自己把头发都梳了上去。
“这里?”
姚玉欣淡淡的扯出一个笑容,说的很是云淡风轻,“在马车上时,有个水贼欲图谋不轨,为脱身,我自己撞的。”
纪厉听闻,目光一沉,脸上寒霜遍布。
姚玉欣看见了,怕引起误会,忙宽解,“我提前看好了,死不了才撞的。”
纪厉薄唇紧抿,未再吭声,剩下几人都感觉到气压低沉,任谁也不吭气,连刁鸥看看纪厉的神色,都很是乖觉的闭上了嘴巴。
而姚玉欣自小就被教导,食不言寝不语的,自然也就没再开口。
在沉寂中用完餐,纪厉目光转向西瓜,刚要去拿,却斜里伸出一只纤细的手臂,挪走了盘子。
两人指尖堪堪相碰,转瞬错开。
“刚用完饭,不宜吃瓜的。”
见纪厉目露疑惑,姚玉欣解释道,“早上从客栈出来,我向掌柜的要了些冰,在路上时,这瓜一直在冰水里镇着,现下还凉的很,四爷刚用过饭,还是稍等片刻再吃瓜的好。”
“呵呵,不碍的,我们爷走南闯北的跑镖,饥一顿饱一顿的,胃都是铁打的……”
刁鸥刚想说,我来切开它,却看见纪厉缩回了手,并未坚持要吃,当下不由有些讶异,若是他计较养生还正常些,爷什么时候也这般仔细了?可这般情状,嘿嘿讪笑几声,忙改口道,“嘿嘿,不过养生些总是好的。”
徐盛喝了口水,抬头看了眼自家主子,又看了眼姚玉欣,低下眼睑。
转移话题,“姚姑娘,怎样也是闲来无事,日头又盛,不若你给我们讲讲被水贼劫持是个怎样光景呗?刁某很是好奇,你如何脱身的呢?”
听水贼招供是一回事,从姚玉欣的视角聆听又是另一回事。
在这暴晒,却隐有微风刮过的午后,纪厉几人听着姚玉欣糯软的声音,从一开始,娓娓道来。
怎样夜里惊醒,如何害怕,如何防范准备,怎样乖巧听话,怎得急中生智,又怎得准备求救,最后这才利用身体不适,创造了和纪厉他们相遇的机会。
挂着小绿灯笼的核桃树,蓝色的布巾,三个英俊帅气的男子,和三个貌美秀气的姑娘,在阳光和树叶架构的斑驳光影间,构成了一幅很是恬淡舒适的画。
纪厉端坐在画里,或在听,或没在听,任谁也无法从他的面孔上探寻一二,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随着姚玉欣的讲述,心里那跟着变化的赞许、愤怒、心疼等复杂陌生的感觉。
刚才那纤细指尖的触感,早已稍纵即逝。
这方,目光沉沉;那方,明星璀璨。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最初喜欢的朦胧感,好难把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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