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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夭夭执意上前,柔声安抚道:“你放心,我与凡人不同,有师父的佛荫附体,不会染上疫症。”
许宣思忖片刻,方抬头看向白夭夭,眼底透着决绝神色:“既然如此,我想请姑娘帮我一个忙。”
白夭夭有些疑惑,却赶忙问道:“何事?”
“我要你送我回药师宫,并帮我瞒住宫中众人。
我要把宫上之位传给冷凝,但不能惹他们疑心担忧,”
许宣眼神坚毅,唇边却牵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我这样子,恐怕他们一见便知,所以,烦请姑娘做我几日传话筒吧,待我走后……”
白夭夭伸手掩住他的嘴:“你会没事,我定会竭尽所能的救你。”
见他神色怔然,白夭夭松开手,轻咳一声,转过身道:“好,我答应你。”
许宣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轻喘了下,道:“如此,我俩的救命之恩,就两清了。”
白夭夭听得心头难受,背对着他紧紧闭了闭眼,而后却依他吩咐,去唤来清风,由得许宣在夜色昏暗中对清风吩咐道:“今夜我便会和白姑娘回药师宫,你让冷凝留在此处,继续照顾病患,好好锻炼医理,并抽空赶紧修炼断阳宗的毒经,以便以后尽早接继宫上之位。”
清风大惊,匆匆跪下,正待问为什么,许宣却提前止住了他:“不许问原因,把我的话带给冷凝即可。
你也留在这里,看着冷凝。”
说罢,许宣便挥退了他,由得白夭夭搀扶着,于夜色里上了马车,连夜赶回了药师宫中。
第二日,清风嗫嚅着将话转达给冷凝,冷凝十分惊诧,脸色更是极不自然:“师兄他带着白姑娘连夜离开?却让我留下照顾病患?”
清风见冷凝面色不郁,心中了然,连忙解释道:“大小姐你别误会,宫上是希望你趁着这些病患的疫症已然控制之际,好好锻炼自己。”
冷凝依旧十分失落:“师兄除了让我修炼,对我就再没有半点上心!”
她是当真担心啊……或许师兄真的起意要和那位白姑娘共度一生了,因而才对她继任宫上一事如此迫不及待。
清风温声劝道:“药师宫的宫上,必须要同修明决、断阳两宗。
宫上也是担忧你尚有许多需要学习之处……眼下大小姐你已学完《医经》,只需等此处疫情完全了结再回到地火处修炼毒经即可。”
冷凝夺过话头:“如何继任,我自然知道。
可我的心意,你们却都不明白!
若不能守在他身边,宫上一职又有什么意义!”
清风倒吸一口凉气,紧张道:“大小姐,明决宗研习医经,宗内弟子千人有余,广收天下门徒,以治病救人为己任。
断阳宗专修毒经,专治疑难杂症,弟子虽少,却各个身怀绝技,是药师宫自保的力量。
这样大的药师宫,这宫中的许多弟子,都是老宫主的心血,你这样说,岂不叫大家心寒……”
冷凝沉默了一瞬,情绪也稍稍平静了些许,她微笑着对清风道:“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只是觉得事出突然而已。
待会儿我还要去照顾病人,你先去替我打点一下。”
清风看冷凝神色不似作伪,便应声而去,冷凝脸上的笑容却于他转身之间再度僵住,眼底全然是阴郁与担忧。
药师宫中,小青与齐霄找到白夭夭,叙述昨夜的遭遇。
白夭夭结合自身所见景象,终于明白了前后因果:“是饕餮的魂魄盗取无疾兰之根,想吸尽婴孩全身的骨血,利用邪术炼妖,凝聚成形。”
小青率先不解问道:“饕餮?饕餮是谁?”
白夭夭本能地望向齐霄,齐霄却也是一脸茫然地回望着她,白夭夭假装不经意地移开目光,轻叹道:“饕餮本是神兽,但它私自下凡为害一方,被降服后,为惩处他犯下的罪孽,便斩断了其仙根,由其坠入妖道。
但他在逃走时,硬生生将一魄剥下,附于天乩剑上,仙山结界能挡三界六道生灵,却无法感应到这微弱的一魄……是故他能悄然无恙地从蓬莱仙山盗走无疾兰之根。”
白夭夭顿了顿,又蹙眉续道:“随后,它衔着无疾兰之根,身如轻烟地钻进了待产的孕妇腹内,再于那刚出生的婴孩体内幻化为瘟妖,这便是你们在义庄看到的那个婴孩了。
瘟妖出世后,藉由不断的附身吸取骨血而壮大,同时传播疫情,被他所附身之人,无一幸免额上皆有红点。
第一个发作疫症之人恰好来探望那个婴孩,便成了第一个被附身之人。
那婴孩的身体成了炼妖炉,全部骨血被抽走,随瘟妖离体而死亡。
而后疫症爆发,死去的婴孩被视作不祥之物,因而全家都遭遇了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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