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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斋”
一位头戴帷帽的妙龄少女,抬手掀起白纱,侧抬着脑袋,看着匾额上的字。
少女手里拿着一个鹅蛋大小的精致罗盘,罗盘上有一个红豆大小的印章图案,图案上面用微雕刻着好几个针尖大小的字,只有眼力极好的人才能辨认上面的字——“这章就随便刻一刻,盖在这里就是为了做个记号,反正也没人看!
——无极老人”
,想来这罗盘便是那有“神机鬼手”
之称——无极老人的“杰作”
了。
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少女杏眼微眯,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喃喃自语道:“看来就是这里了。”
少女心中暗喜,不禁思忖:这罗盘平时不怎么灵光,今天倒是会挑地方,头一站就指向这赫赫有名的珍宝斋。
师父,对不住了,可真不是我偷懒啊,这是天命不可违啊!
您老人家总说要顺势而为,所以我先顺势将肚子填饱!
至于师父您让我找的那些陈年破烂……啊不,陈年旧物,就等会再说吧!
反正也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顿饭了。
少女想到这,把罗盘的盖子一合,随意往怀里一塞,搓着两只手,吞了吞口水:吃点啥好呢!
这少女名叫容婉吟,年方十六,乃无极老人的徒弟,此次是容婉吟第一次独自出门历练。
师父年近古稀,可能人越老越念旧,容婉吟此次历练就是要将师父早年散落各地那些亲手制作的“破烂”
,啊不,“宝贝”
全部收集回来。
曾经,容婉吟也有些不解,非常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难道是“生前巧手无人识,死后珍品价连城”
?师父你这是提前给徒弟我指了一条发财之路?
师父非常慈爱,很有耐心地帮她答疑解惑,他摸着她的脑袋,微笑着让她——快滚。
滚是滚了,但想滚,也滚不快。
容婉吟胯下坐骑——那头牙都掉了好几颗的老灰驴,站在珍宝斋门口,动也不动,仰着头,扯着破风箱似得喉咙,“昂——昂——”
直叫,那叫声,高亢且难听至极,引得食客们纷纷侧目。
容婉吟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这几年她的功夫不见长,脸皮厚度倒是见长,这点,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这位姑娘,进来用膳啊?本店可是奉先县最好的酒楼了,各色美食包您满意!”
门口负责招呼的小厮,朗声道,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奉先县虽地处边陲,但因恰好在大周与辽的边界,地处交通要道,商贸繁荣,一时间,竟有一丝京城的风韵。
珍宝斋毕竟是奉先县最大的酒楼,小厮是见过世面的。
容婉吟利落地将帷帽一把摘下,一个纵身便轻巧地从驴背上跃下,随手把缰绳递给门口的小厮,那高贵的架势倒似递过去的是一匹名贵骏马。
谁知,那驴性子极倔,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容婉吟柳眉一蹙,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驴屁股上,口中还嗔怒道:“再不听话,把你做成驴肉火烧!”
那老灰驴不甘示弱打了个响鼻,容婉吟白了一个眼,叹了口气,无奈,自己的驴自己哄,只得一把搂过老灰驴的脖子,语气软了下来,哄道:“哎,老头,刚刚呢,是我下手重啦,你别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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