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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呈上奏本、题本也好,又或揭帖也罢,又能掀起什么波澜?
他们口中的柔懦公卿眼下也很难办。
“阁老!”
萧大亨对沈一贯说着,“王德完受杖在先,今日午门乱棍在后,阁臣和九卿重臣不能谏君抚下,威望大损啊!”
沈一贯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他为难地说道“圣谕明白如为皇长子,慎无扰渎;必欲为德完,则再迟册立一岁。
只是这流言一出,百官正因当日哭告太庙而不见陛下有何旨意而愤懑,这次不待上本就齐齐哭门。
群情汹汹,为之奈何?我若不一同哭告,有何面目位列台阁?”
“唉!”
萧大亨长长叹了一口气,“既已移宫,复延讲筵。
一波三折,阁老之难,我自然知晓。
只是如今怎么办?陛下如此行事,百官忧愤之下,恐怕转眼就会群起而攻阁老!”
“好在播州大捷已入京,播州叙功诸事,终究还是重要的。”
“户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萧大亨心情沉重,“叛乱既平,武将贪功渴战,转眼便是纠劾平叛官兵战时之过!
因人及人,纷争一起,再念及今日之事,这把火还是会烧到内阁!”
沈一贯没护住王德完,没能按照承诺在月内规规矩矩地完成移宫和开讲。
尽管今天也一起哭告了,但朝野声誉处于最低点。
太子册立一事再现“推辞一年”
的警告言论,此情此景与万历十九年何等相似?申时行最终就是因为这一点挂冠而去。
如今太子马上都二十岁了,若今年或者明年仍旧定不下来,想都不用想,沈一贯到头了。
他若倒了,萧大亨撑得起浙党?
“阁老,万不能再等了!”
萧大亨再次劝道,“国本大事、矿税之祸、三殿三门大工、三军犒赏,若一件都不能办妥,转眼弹章毕至啊!
后三者更难,国本大事既有百官哭门,群情鼎沸一触即发,反倒只需陛下一道明旨!
如此,既抚群臣,又释朝野之疑。
而阁老威望既振,其他事便好办了!”
沈一贯左思右想,最后终于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无论如何,群臣知道陛下终归会寻理由。
内阁上不上题本,册立迁延之过这顶帽子还戴不到我头上。
柔懦而不敢具本奏请,那才是内阁之过!”
“阁老想通了!”
萧大亨大喜。
“播州既平,人心思定,便以此为由吧!”
沈一贯下定了决心,“我不日便上题本!”
沈一贯还在拟题本,当天黄昏前就又有明文敕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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