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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昊空常把国事丢给年幼的太子处理,自己跑出宫与黎昕微服,丝毫没有压榨幼童的内疚感。
若有人置喙,他便用玉不磨不成器,朕在磨练继承人为由顶回去。
可惜他灭敌国、平内乱,内政又是一把好手,对比周边国家数年闹饥荒,灾民颠沛流离,晋国年年丰收,他英明神武的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唯一抗议的只有自家儿子。
太子小名鸿运,出生时既有异象,为天赐之子。
一岁能言,三岁就帮着帝王批改奏章,姬昊空便对其重点培养。
大概是压榨……咳,是培养狠了,宫人刚刚来报,年仅五岁的太子今日照例批改好公文后,突感先祖显灵,龙气游走全身,一手托腮皱眉寻思许久,醍醐灌顶,猛然举起了身边的千斤重巨鼎。
姬昊空听闻哈哈大笑道:“太子天生神力似朕,这绝对是朕的亲儿子!”
他悠然自得继续微服出巡,倒是黎昕心疼小鸿运,吩咐车夫调头,将马车驶回皇宫。
“太子昨日向我诉苦,你每回出宫都带糖葫芦给他,坏了他一口好牙,看样子这次是牙疼又犯了。”
“朕看他是闹情绪,嫌朕霸占你时间太长。
阿黎陪他读书练武的时间就少了!”
姬昊空打小报告道,“他好着呢!
最近朕给他的糖葫芦,他都赏给贤王妃家的胖小子吃了,当朕不知道?”
贤王妃温宜春在姬子骞故后,地位未受其谋反影响,不但将怀胎生下的世子养得白白胖胖,还让胖小子拜了长公主当干娘。
昔日笼罩皇城的阴霾,似乎都已随着时间渐渐消散了。
“真好。”
黎昕笑道。
哪怕黎昕未说好在什么,姬昊空也心有灵犀,瞬间明白了黎昕这一刻在想什么。
经历风风雨雨,他们都活着,相濡以沫走到至今,没有什么比两人现在更好了。
“朕上辈子一定积了很多福,才遇见阿黎。”
姬昊空有感而发。
黎昕听了这话,媚长的凤眼微敛,漆黑的眸子烁烁闪动,回眸间似是一种姬昊空从未见过的玄妙眼神。
黎昕道:“我这辈子从一介布衣到封王,或许用光了前两辈子积攒的福气吧?”
当晚,姬昊空做了一个梦。
前一刻还与黎昕抵足而眠,下一刻睁开眼,却不在寝宫宽敞的龙榻上,而是在提笔挥毫。
他心中一惊,奇异的是持笔之手稳如泰山,在宣纸上挥洒完一首描写中秋的诗句,丝毫未受情绪影响,仿佛持笔的另有其人。
明明他在写字,却无法控制身体。
等到这首诗写完,姬昊空才发现这是他九年前写的旧诗,在未认识黎昕以前。
风中传来阵阵金桂飘香,秋高气爽。
大晋宫中,帝王雅兴正浓,在宣纸上写下苍劲有力的字迹,刚盖上钤印,就听见宫人来报,昭德长公主前来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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