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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心情大好地吃了半盏茶,突然又想到:“还有一件事情——前院的那个年轻人,你可想去瞧瞧?”
许明意愣了愣。
“我的毒如今既解得了,还去瞧他作甚?”
按理来说,家中冲喜的念头该打消了才对。
“我同你父亲也是这般想的……可你祖父的意思,是再瞧瞧,只说那年轻人是个难得的。”
她也不懂老爷子是如何想的,昭昭痊愈在望,还冲什么喜啊——至于难得不难得,往后她家昭昭还会缺难得的夫婿吗?
“要不然去看看,万一觉得顺眼呢?”
抱着那年轻人长得不错,昭昭看一看也不吃亏的想法,崔氏劝说道。
许明意无奈。
她同对方之间,压根儿不是‘万一觉得顺眼呢’,而是‘万一又克死了呢’的致命关系啊……
可祖父为何这样坚持?
这无疑有些不对劲。
……
临近傍晚,镇国公方才出宫归家。
换下官袍之后,先去了外书房,例行同孙刘两位幕僚先生议事——打了胜仗,今日面圣罢,论功行赏,战死士兵抚恤安置等,皆需要一件件去细理,而后呈上去,繁琐地很。
但也无需他来费太多心,养幕僚嘛,就是省得为了这些事情头疼。
如此听两位先生谈了半个时辰之后,镇国公靠在椅中,吃了碗茶,说起了今日在宫中听到的一件事情。
“老夫今日听闻,定南王世孙在入京的路上,遇到了山匪,至今下落不明,大约是凶多吉少了。”
虽说他同定南王那老家伙不合,但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这把年纪痛失爱孙,无疑是极不好受的。
“昨日也偶有听闻,只当是传言,没成想竟是真的……”
一位幕僚道:“定南王世孙此番入京,本是为皇后庆贺诞辰,如今却出了这等事……”
“定南王世孙身份贵重,按理来说少不了家丁护卫相随,怎会连一伙山匪都应对不了?是这群山匪当真人多势众,还是说……”
另一名幕僚未再往下说,眼神中却有诸多猜测。
有理由对定南王府世孙下手的人,暗下应也不少。
镇国公不置可否地道:“据查是一行人先在一家客栈里中了迷药,才会在动身之后遇到山匪时,无还手之力,穷山恶水之处,黑店与山匪勾连坑害过客,也没什么稀奇的。”
“叮!”
忽有铜钱与茶碗相击之音响起。
镇国公望向一旁坐着的身穿道袍、胡须花白的男人,随口问道:“姚先生在卜卦?”
姚净将铜钱收回,眉心突突直跳。
“贫道方才听得将军之言,一时手痒,便替那定南王世孙起了一卦,卦象模模糊糊所显,其人似乎已经脱险——”
“哦?”
镇国公意外一瞬,后道:“这是好事!”
“那……贫道听说将军路上救下的那名年轻人昨日已经醒了,不知将军可曾问过他是何来历?”
“昨日问了个大概,还没来得及细问——”
镇国公答着答着,脸色渐渐变了:“姚先生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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