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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人也是怪,这等关头,说了有急事也不来见,只派个家仆打发,小人等了半个时辰,只好留了口信出来。
想必是他们看小人只是个未入流的杂役,并非轻视缉事。”
“知道了。”
王清河看向顾经年,道:“我是递了拜帖的,可顾家若不接待,我只好拿出开平司的令牌来。”
这种事牵连不到顾采薇,顾经年也无所谓。
说话间,已有顾家家仆匆匆赶来,在王清河车驾前告罪,又请他从大门入内,以贵客之礼相待。
宗寰管家多年,礼数一向周到,虽然偶有一时失误,很快也就弥补了。
王清河是个体面人,以晚辈自居,不走正门,下了马车依旧从侧门而入。
顾继业快步迎出,笑道:“王兄,有失远迎,王兄情义,小弟没齿难忘。”
王清河颇矜持,含笑点头,入堂坐下,转头一看,顾家并无人理会顾经年,任他自往前院西边的倒罩房方向走去。
“顾十一公子这是去何处?”
顾继业听了这称呼有些好笑,道:“我与王兄不是外人,说话就不顾忌了,你又不是不知,之前为了让他与侯府联姻,对外说是庶子,实则是个私生子,能知何礼数?”
王清河一听便知自己派人传的话没进到顾继业的耳朵里,想来是傲慢偏见根深蒂固。
作为外人,他插手不了顾家之事,脸上却还是带着谦谦君子的笑,道:“这次顾将军得以洗脱清白,全赖顾十一公子出力,我不敢居功。”
顾继业一愣,根本不信,道:“他能出什么力?”
这些内容,王清河本已派人来说明,顾家没人听,他也不耐细说,遂又招过了那人。
“你与顾十公子说明。”
“是。”
那人本就不满顾继业的怠慢,讲述经过时还故意吹捧了顾经年一番。
顾继业往日甚有风度,此番却听得脸色铁青,喜怒完全显在外面,听罢,依旧不去请顾经年来,只道:“都是王兄与我姐夫的功劳,与那杂种何干?”
王清河听到“杂种”
这等粗鄙之词,不愿多言,起身告辞。
他本意想看一场私生子扬眉吐气的热闹,以满足心中缺憾,这次来却没能如愿。
但也无妨,顾家有顾继业这样的子弟,往后少不了有热闹可瞧。
那边,顾继业转回了内堂。
宗寰还在吩咐仆婢备酒菜招待王清河,见儿子一脸不悦,她不由讶然。
“怎这般快回来?王缉事呢?”
“他尚有公务。
原是他与姐夫在万春宫捉到了幕后之人,证明了父亲清白……”
顾继业将事情经过以他的理解说了,很自然地忽略掉了顾经年在其中的作用。
宗寰听了依旧欣慰,道:“总归是你请托了王缉事方有如此结果,有何不高兴的?”
“那杂种跟着姐夫跑去立功呢!”
顾继业也不管有下人在场,脱口而出。
骂了一句,他犹不过瘾,遂对着娘亲继续抱怨。
“他从小就窝囊,有几分能耐?孩儿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必是他与那姓裴的女缉事有私情,让她带着出风头,好争家业,否则他为何自作主张跑到侯府退亲?”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仆婢当中便有人动作微微一滞,将顾十公子这句证词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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