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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梆梆梆~~”
还在熟睡中的凌晨突然被一阵急促锣声吵醒,一股无名之火立刻从心头窜起,他恼怒的掀开被子翻起身来,跑到窗边朝着外面怒骂道:“敲你妈呢!
大清早的有病啊!
你妈去了?!”
骂完之后,凌晨皱着眉头回过头来,才发现青柠站在灶台前,小嘴微张,一脸惊讶的望着自己。
这……这真的是昨晚那个柔声宽慰她的温和郎君吗?
余怒未消的凌晨烦躁的挠了挠头发,从床上跳了下来,语气很不善的向青柠问道:“外面敲锣的那是谁?你认识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吗?”
手足无措的青柠有些结巴的说道:“应该……是……是刘员外家的管事和家丁……”
刘员外?好,我记住了。
“来吃饭吧,他们敲锣了,半个时辰后应该就要到麦场上集合。”
青柠将饭碗放在桌上,对着凌晨招呼道。
凌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后,坐在了小板凳上,拿起筷子就端碗狂炫。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青柠安静的坐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看着眼前的人,思绪万千。
二婶曾经教过她该如何对待自己的相公,并且还特意嘱咐过自己,那些不知底细的流民有好有坏,有些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要注意保护自己,别被弄伤了。
可是,眼前的人就抱着自己呼呼大睡了一晚上,其中有一半的时间还在磨牙,并没有做二婶说的那种……那种羞羞的事情啊!
难道是因为每个人的方式不同?
自己应该……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了吧?
“对了,你……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凌晨,凌迟处死的凌,晨勃的晨。”
青柠忍不住秀眉微蹙,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什么?”
“没什么。”
见凌晨放下了碗筷,青柠也顾不得和他闲聊了,连忙起身将早就整理好的包袱挎到了凌晨的肩膀上,还从一旁拿出一双崭新的布鞋来。
凌晨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布鞋:“这……你什么时候做的?”
“早上起来赶的,昨天我量的时候,发现你的脚和哥哥的差不多,底子和面都是现成的,就缝了一下,没费多少功夫。”
凌晨握着手中的鞋子,看了一眼面前认识还不到24小时的媳妇,心头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感动,上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还是老妈。
他大大方方的拥抱了一下青柠,露出一抹微笑后,就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
青柠急忙追到门边,扶着门框望着凌晨拔闩的背影,刚想喊他,可又生生的止住了。
这一幕,和当初送别哥哥、爹爹时何其相似啊!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晶莹的泪珠从清秀的脸蛋上滑落,无声的诉说着不舍的心话。
昨夜新婚燕尔,今朝一间作别,更不知能否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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