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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休沐日,袁隽一连几天旁听了好几堂课,作了番取舍。
六月十九,又到韩济讲学的日子,她早早便去了崇志堂,发现韩济竟已在门外,似在等着她来。
两人默契地未再你来我往一番“礼不可废”
,略致了意,韩济脸上仍一副和风细雨的笑模样,问:“安平公主计划何时到访翰林院?”
“明日吧!
先生可有空?”
“敬候大驾。”
次日,袁隽将这些日子修书时遇到的问题略理了理,郑重地换上小朝服,持公主令信入了宫。
第一次踏足翰林院舍,想到其间所聚皆是楚之大才,袁隽心里微微紧张,却不想众翰林都对她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大家各抒己见、相谈甚欢,及至午膳饭点仍没有要放她离开的意思,还是靠着韩济帮衬挡驾,袁隽才得以走出翰林院。
“安平公主今日感受如何?”
袁隽捏了捏袖中方才记下的笔记纸笺,由衷地笑:“真好!”
“那便常来吧!”
“修撰大人可给留饭?”
“留。”
韩济看着袁隽几乎要飞起来的步子,好笑地回想她刻意拿捏仪态走进翰林院的样子。
抛开公主身份,自那日仁和殿后,他有预期这是一个很不简单的十四岁小丫头,但今日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小瞧了。
韩济陪着袁隽循着出宫方向一路行去,忽见不远处一个身影,想了一想,对袁隽道:“济尚有些事忙,便不送公主了,还望见谅。”
“先生请便。”
别了韩济,袁隽独自走了一会儿,毫不自知地来到紫宸殿附近,也不靠近,只远远望着,待到抬脚要走时,心痛却不期而至。
“袁隽。”
燕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袁隽忍着痛,并不回头,勉强用平稳的声音,提醒道:“燕公子还是该称一声安平公主的。”
燕洄绕到袁隽身前,将她罩进自己的身影下,见她全身僵硬、微颤,似在很辛苦地忍着什么,且始终不愿抬头看他。
僵持久了,燕洄胸中无名火窜起,故意狠着劲儿说:
“七年前的今日,大成三十一年六月二十,就在不远处,紫宸殿后梅园,你亲口对我说你叫袁隽,都忘了?”
“隔了太久,不必再提。”
袁隽鼓足勇气才抬起了头,逼自己看着燕洄的眼睛说话,她那赤红的眼、青紫的唇和苍白的脸,结结实实地吓坏了燕洄:
“你怎么……”
“燕公子若无事,便不要挡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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