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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现代精盐拿到这些士兵的面前,那自然会被他们视作“好东西”
,可仅凭口说,就别怪这些“土包子们”
无法“领会精神”
了。
至于杜甫的《登高》,自是高绝千古之作。
可惜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诗体以四、五言为正,五言诗尤其大行于世,而七言则多是乐府歌谣之辞。
虽偶有文士正经创作七言诗,却如沧海一粟,无论质量与数量,都远不能和五言诗相抗。
可若是有通诗者在此,也说不定会想听俊少年继续背下去,但在场军士都是糙汉,连其中识得不少字的执矛黑汉都听不出诗中意蕴,更遑论他人了。
什长指了指王扬:“把这个也抓起来。
这个比较乖巧,队主肯定喜欢。”
两名军士大步走向王扬,伸出大手就向王扬手臂抓去!
王扬脸色一变,退后一步,瞪圆双眼,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道:“我乃琅琊王氏子,犯我者,族之!”
王扬这一声吼酝酿了许久,也做好了“不成功,则成仁”
的准备。
譬若野狼穷途,困兽犹斗,在绝境中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是以声如霹雳之音,气似虎豹之吼,震得两名军士一愣。
所谓“族之”
就是灭族的意思,王扬的一句喊如同扔出了个炸弹,把众人都炸蒙了。
所有人看向王扬,一时间竟没人说话。
撒这个谎王扬是做过思量的。
之前他通过音韵学判断出所处时代为中古,刚才那人又说“北谍”
如何如何,所以很可能处于南北对立的时代。
而自己所处之位置,正是南国领土。
虽然三国时代的东吴也属于南北对立的情况,唐末五代也曾出现过南北对峙的格局,但从时间上来说,都不如南北朝时段来得长。
所以从概率的角度,他把宝压到了南北朝上。
南北朝是士族门阀的时代,贵庶之隔极严,高门子弟呼风唤雨,凡庶贱民奔走如牛马。
如果能成功假冒士族,必能震慑军士!
可江南高门多矣,王谢袁萧,顾陆朱张,能列出长长一大串来,到底选择冒充哪一族呢?
王扬认为,既然左右都是假冒,那不如就直接假冒江左第一高门——琅琊王氏!
他记得毛汉光在《两晋南北朝士族政治之研究》中曾统计过东晋南朝五品以上官员的出身,其中数量最多的便是琅琊王氏!
从东晋到南陈,士族之政治地位有起有落,但琅琊王氏始终是当之无愧的一流高门。
冒姓琅琊,最为保险。
当然,所谓“保险”
也只是相对而言。
若此时正值东晋王敦造反之时,王导带王氏子弟请罪阙下;又或者是东吴孙氏治下,那冒充琅琊王氏说不定得不偿失。
更何况高门士族,都有谱牒户籍,哪有这么好冒充的!
再说王扬连身处的具体朝代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编造细节?
总而言之,此中风险,实在不小。
可王扬为保住菊花不谢,情急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行险一搏了。
什长呆了一呆,最先憋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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