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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着的要医刀伤。
掀开差服,里面的伤处似在刀片里滚了的。
里衣都被染了个透,幸是刀伤虽多却不伤脏器。
吴仁安接了诊,治到一半时老郎中将人尽轰了出去。
那差人走时对着师父印了一掌,被翻手挡下。
大穴挨了几针,定了穴。
倒着被背出去的。
进来三个,抬的。
出去三个,一人拉两。
——
阳泽城南大街上是话本里“店铺林立,商贾云集”
的热闹繁华。
街道两旁尽是些酒楼茶馆、当铺钱庄、酒肆客栈。
不止是鳞次栉比。
更是旗帜高悬,迎风飘飘。
街上。
这一处是小贩挑担叫卖,那一边是货郎摇鼗授花。
晨雾还未散尽。
城南码头已蒸腾起混杂鱼腥与药草的气息。
吴仁安背着藤编药箱转过街角。
青铜虎撑与箱中瓷瓶相撞。
发出细碎的清响。
三日前浸过醉鱼草的葛布鞋踩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留下淡青的湿痕。
八个赤膊力夫正从漕船卸货。
肩头『漕』字刺青被汗渍晕开。
倒像盘着条洇湿的青龙。
领头汉子抬脚踹翻个瘦弱挑夫,樟木箱砸在青石板上,裂开的缝隙里漏出几粒带霜的马钱子。
吴仁安认出了汉子——去岁坑他,差点丧命的那位。
“龟孙子的腿脚比娘们还软!”
力夫头子颈间银链子甩得啪啪作响。
踩住挑夫颤抖的指节,“这箱川乌值二十两,零头都够买你全家性命!”
吴仁安眯眼认出了那道疤——他初到阳泽城,正是这厮在码头讹了三钱银子。
说是能办牙牌…
此刻那疤脸汉子靴底沾着可疑的朱砂粉,分明是自己故意打翻药箱的伎俩。
“这位爷消消气。”
吴仁安拨开围观人群。
药箱铜扣有意擦过漕帮汉子的后腰。
指尖暗藏的霜气攀上对方裤腰,在“漕”
字刺青处凝出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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