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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你好好歇着,横竖我们也不着急,先把你的——养好了再说。”
知白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等他出了马车,自己托着腮想了半天,到底又摸出七枚铜钱来,郑重在手里握了一会儿,哗啦一声抛了出去。
七枚铜钱在他面前或正或反地掉了一地,他挠着头端详了半天,懊恼地拍了拍额头:“果然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早知道那时候师父教占卜的时候就该好生学学才是!”
他把铜钱一枚枚收起来,苦恼地喃喃自语,“要么就是算错了吧?或许卦象不是这么解的也未可知,不过是来巡视边防,殿下又不用领兵上阵,该不会有什么刀兵之灾才是啊……”
齐峻并不知道知白出京并不是为了寻找星铁。
陵口关就在前方,负责验收的军官初时只当是寻常押送粮饷车队,大咧咧骑着马过来,直到听说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就是当今太子,惊得几乎从马鞍上滚下来,一面忙着行大礼,一面叫小兵连忙滚回去禀报主将,于是车队进了陵口城关的时候,赵镝已经领着军士们在城门口相迎,且城里也已经安排好了住处。
知白屁-股上还带着伤,无论如何也不宜这样露面,只得先被齐峻打包塞进了城中的宅子里,好在随行虽无宫人,赵镝却准备得十分周到,宅子里自然有厨娘整治了一席酒菜,让他在屋里独自大快朵颐。
屁-股上有伤并不妨碍知白吃。
只是厨娘并不知他吃素,一席酒有十六道菜,一多半都是荤菜,齐峻进屋之时,正见知白一边拣着素菜吃,一边对着荤菜流口水,不由得好笑:“这是做什么?”
“殿下怎么回来了?”
知白歪着身子坐在椅子边上,“不是有接风宴么?”
“接什么风。”
齐峻摆了摆手,“骠骑将军倒是提起,但军中不得饮酒,自是不能因我破了规矩,再说将士们还要巡夜值更,都聚到一起饮宴成个什么样子?若是因此耽误了军务,岂不成了我的罪过。
我不过与骠骑将军一起用了饭罢了,”
扫一眼桌上,“说起来,还没你吃得自在呢。”
“那殿下再吃一点?”
知白连忙招呼他,“这菜多得很,我正愁太过糜费了。”
齐峻确实没吃好,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看看那一道道鸡鸭鱼肉都不曾动过,便笑道:“其实也无人知晓你的身份,吃几口也无妨,我不会说出去。”
“这怎么行!”
知白赶紧放下筷子双手合什念了一声无量寿佛,“罪过罪过。”
齐峻觉得好笑:“你这道士做得坑蒙拐骗,居然还怕开荤么?”
知白一脸认真:“这可不同,杀生之事非同小可,因此救命之功德才如造七级浮屠。
若不能亲手救命,那么茹素以减少杀生之事亦是功德,所以……”
“所以你把本殿下扔去喂蛇,修了多少功德?”
齐峻一边挟菜,一边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顿时把知白的话都堵回了嘴里。
“这个——”
知白结巴了半天,终于堆起笑容,“殿下怎么总是旧事重提啊……”
齐峻哈哈大笑,给他挟了一筷子豆芽:“省得你讲起经来就没个完,烦得我头疼。
明日我得与骠骑将军去巡视边关,你再歇一天吧,赶紧养好伤。”
这一路上齐峻急着赶路,虽然不致风餐露宿,但大部分时间也是啃干粮果腹而已,蔬菜难得,又不能做成干脯随身携带,算是把知白熬得不轻,因此这一顿直吃了个肚儿圆,才心满意足爬去睡觉,第二天一睁眼已日上三竿,齐峻早已出门去了军营,只留下两个侍卫给他。
在高床软枕上睡了一夜,知白自觉屁股已经差不多好了,初来边关,他也想看看北地风光,便笑问两名侍卫:“我也想出去瞧瞧,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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