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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么?”
太皇太后勃然大怒,喝斥姜宪道,“皇上才多大一点,不是方氏勾引他,他能犯下这弥天大罪吗?”
然后又迁怒曹太后,“我早就提醒过她,让她安排通晓人事的宫女去服侍皇上,可她倒好,怕皇上生下庶长子朝臣逼着她还政给皇上,全当没有听见,硬生生地拖到了现在。
这下子好了,那方氏做出这样的丑事来,若是传了出去,皇上还有什么脸面面朝臣,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御史。
那史书上又会如何写皇上……”
姜宪听得脑袋疼,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打断了太皇太后的话,道:“外祖母,您暂且息怒,小心气坏了身子骨。
这件事,还是让太后娘娘来处置吧?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有个一言半语地传了出去,皇上的体面可就全完了!”
太皇太后也知道这种事不能张扬,不过是惊讶,一时间没办法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外孙女劝了几句,她渐渐冷静下来,坐到了临窗的大炕上喝了口茶,这才喊了刘小满进来,道:“说我有要紧的事,让曹氏立刻就到我这里来一趟。”
刘小满眼角也没有瞟姜宪一下,弯腰躬身地应“是”
,退了下去。
姜宪忙小声地提醒太皇太后,道:“若是太后娘娘问起我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决不能把姜家牵扯进来。
太皇太后闭了闭眼睛,取下了手腕上戴着的沉香木雕莲花十八罗汉的念珠,一颗一颗地捻着,慢悠悠地道:“这等小事我自有计较。
倒是在外人那里,你可别漏了马脚。
就是白愫,也不能吱声。”
姜宪当然也不会把白愫给牵扯进来了。
她连声应诺,道:“我陪您坐一会吧!
等太后娘娘来了我再走。”
太皇太后叹气,眼里就泛起了水光,低声絮叨着:“怎么会这样啊?皇上怎么能这么糊涂?小时候长得多好啊,谁看了不想抱一抱啊,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他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啊!
我就是不能一口应了他,也会到曹氏那里去说道说道的……也怪我,平日里管他管得少,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次不论曹氏说什么我都要给皇上选后。
她要是不答应,我就去跟简王商量……”
姜宪惊了一身的冷汗。
随后又觉得这样也好。
正是什么也不知道,外祖母才会这样的闹。
只要曹氏不跟着起哄就行了。
从前她做郡主的时候很讨厌曹太后,做皇后的时候很同情曹太后,等她做了摄政的太后,就开始欣赏起曹太后来。
与她相比,曹太后出身低到尘土里去了,娘家的那些兄弟姐妹不仅帮不了她什么,不拖她的后腿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她偏偏给筚路褴褛地走了同条道来。
不说别的,就说曹太后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想为幼子守住这片江山才想垂帘听政的,内阁六部的臣子没有一个支持的,弹劾的折子像雪片飞,她一个一个的召见,一个一个的安抚,最后金銮殿的龙椅后面加了道珠帘
以至于到姜宪的时候,朝臣们好像已习惯了太后摄政,没有什么反对声她就做了垂帘听政的太后。
姜宪想到自家伯父对曹太后的评价“皇上会因为曹太后想再立幼主而恨曹太后,曹太后却不会因为皇上想让方氏生的儿子做皇子而恨皇上”
。
这也是她和太皇太后比不上的地方。
尽管有太皇太后的召见,曹太后还是到了下午才来。
此时太皇太后的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她和曹太后关门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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