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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安葬？看在我们曾经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情分上吗？”

楚蔷对上男子的眼，黑夜中，嘴角的笑，越发鬼魅妖异，那双美丽的眸子，似蒙上了一层薄纱，恍惚间，忆起曾经许多事情，“可还记得那次你我携手护幽州，也是这样的夜，那时你我并肩对敌，可今日……”

可今日，却是如此对立。

男子神色微怔，眼底似有一抹异样一闪而过，那一次，她为救他，亲率白狼军团横穿敌营，并肩退敌之时，她甚至以身挡箭，救他性命。

两人似都陷入回忆，却没留意，嗖的一声，似有什么刺破空气，激射而出，待回神，一支利箭已插在楚蔷胸口，日夜混战，早已疲惫不堪，此刻白狼上的女子，飘然坠落，男子身形一怔，几乎是想也没想，一跃上前，在那抹身影坠地之前，长臂轻揽，将她带回自己的战马上。

看着怀中女子胸口的利箭，男子转身，锐利的视线扫过身后，厉声喝道，“谁？谁伤了她？！”

那一刻，男子竟没发现，他的心紧揪在一起，他竟不愿看到她死！

“我，是我伤了她！”

一骑骏马上前，骏马上的人，轻纱覆面，声音是女子，露在轻纱外的双眸，隐约间泛着一丝讽刺，“大将军，杀了她，就可以回京复命，我这是在帮你！”

“你……”

男子瞪向那女子，女子却是眉峰一挑，“怎么？舍不得了？呵，可别忘了她的身份！”

最后二字，女子刻意加重了语气，意有所指，男子想到什么，眼底似在挣扎，可看着怀的女子越发虚弱，男子呼吸一窒，“蔷儿，你撑着，我这就带你找军医。”

男子勒紧缰绳，正要策马离去，有人却挡在了他的面前，男子瞥了一眼挡住去路的女子，浓眉微蹙，“你让开！”

“让开？大将军，我是看错了吗？你想救她？呵，你难道忘了你的大仇，忘了我们的计划了吗？”

女子轻笑着，眸中的邪恶，在这黑夜中，如一把刀子，让战马上的两人都是一怔。

“大仇？计划？”

楚蔷蹙眉，捕捉到什么，抬眼对上男子的眼。

男子下意识的避开她的目光，这反应，落在对面女子的眼里，那轻笑声，更加肆意狂乱，“大将军，你还想瞒着她吗？十年前……”

“你住口……”

男子低声怒吼，如压抑的野兽。

可那女子却没有理会他的阻止，径自开口，“十年前，楚王府的白狼军团灭了南梁，你接近郡主，不就是为了报国仇家恨吗？怎么？你忘记了？大将军，或者该叫你南梁皇子？”

“住口，你闭嘴！”

男子叫嚣着，感受到怀中女子的眼神，男子黑眸中乱了。

“怎么？不愿承认吗？咱们火烧太庙，偷美人簮，不就是为了嫁祸皇后，牵连楚王府，你主动领命追杀，不就是为了亲手报仇吗？你跟在她身边那么久，你知道，只要有她在，白狼军团就打不死，灭不了，怎么？你现在，倒想反悔了吗？”

女子一字一句在黑夜中响起，每一个字，都让男子的脸色更阴沉几分，同时也在楚蔷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原来如此！

原来，他是南梁皇子！

原来，他在她的身边，是为了报仇！

十年前，南梁一战，那时她还小，父亲领命率白狼军团攻入南梁皇城，她追随在父亲身侧，那一夜，也是这般火光冲天，血流成河。

楚蔷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却让人捉摸不透，“南梁皇子？你我曾出生入死，并肩作战，你也曾是白狼军团的一员，你……你有许多机会，可以杀了我！”

男子眸光微闪，楚蔷看在眼里，恍然明白了什么，轻笑，“呵，你要的是白狼军团和楚王府陪葬，怎会轻易杀了我？不过，现在……你成功了。”

楚王府全数被诛，而白狼军团……楚蔷看着战火中倒下的将士和白狼，一抹鲜红喷洒而出。

原来是她的错信，毁了楚王府，毁了白狼军团，更毁了楚州十三城的百姓！

“蔷儿……”

男子的手紧握成拳，他后悔了，后悔策划这一切，他成功了，可心却空了，她脸上的讽刺，更刺痛了他的双眼，好似他们曾经所经历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成了一个笑话。

而他……

“呜……”

白狼望着自己的主人，眼里亦是有担忧。

楚蔷扯出一抹笑容，朝着白狼伸手，“原来，我最值得信任的战友，从来都只有你！”

男子身形一晃，曾经在战场上，他们彼此信任，可以将后背的空门交给彼此，她曾说，战场上，他是她的另一双手，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