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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新出了一位皇后,正是鲜花锦簇的时候,往常年里路过姚家都不停脚的贵人们,也会特意送去拜贴求见,便是不送帖子,也必然会有一份厚礼过去。
姚家那点事儿,但凡花点心思便能知道的分明,无非是原配去世之后,继室所生的几个孩子与前头留下的孩子不和,作为父亲的姚望又拉偏架罢了。
可话又说回来,最起码姚望在两任妻子俱在之时,身边也是干干净净的,没纳几个美妾收用,再往上数,姚家老太爷也没纳妾,家风总是好的。
姚轩与姚昭作为皇后的胞弟,人又明俊,书念的也好,眼见着鹏程万里,自然多得是内宅夫人打听。
张氏是继母,又同皇后姐弟三个关系平平,两位公子的婚事,她显然是做不了主的,虽说如此,只过去打探一下消息,还是可以的。
正月里来的人多,张氏听别人明里暗里的问姚昭姚轩婚事,心里面酸的不行,简直连满口牙都要倒了。
——这些人都是瞎了不成,她的阿盛与阿瑾也是出众,怎么没有大家嫡女来打听?
偏生来人也会说话,嘴巴一个个儿甜的跟抹了蜜一样,说什么“四位公子皆是极出众的,只是大公子与二公子临近婚龄,这才问上一二”
,叫张氏满心火气也不知从哪儿发。
姚望对此有所了解,只暗自叮嘱张氏小心行事:“娘娘是他们亲姐姐,又是皇后,说不定会亲自指婚,你别出去胡乱应承!”
张氏被训了一通,一颗火热的心才算是凉了几分,也懒得搭理姚望,去后院里,督促小儿子姚瑾念书了。
姚盛讨他老师的喜,带着拜会几位当世大儒去,整日的不在家。
张氏自然不会对他小气,使得儿子叫人轻看,大把的银钱撒出去,叫他备份厚礼,不要失了体面。
姚望骨子里是极爱慕虚荣的,也乐意听奉承话,听闻许多人想要同自己家结亲,其中不乏高门嫡女,不免意动。
只是像他对张氏说的那样,锦书那边不松口,他也不敢胡乱应承什么。
这日清早,他才听人提起,连宁国公家都透过结亲的意思,惊得连手上茶盏都险些摔了。
要知道,宁国公世袭勋爵,可是长安中顶尖的勋贵门楣了。
“去叫阿轩过来,”
想了一阵,姚望吩咐侍从:“快些。”
侍从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大公子刚刚才出门,说是往柳祭酒家中拜会去了。”
柳无书十分欣赏儿子,姚望也是知道的,闻言也不多想,只是觉得欣慰:“好,等他回来,再叫他过来便是。”
虽说天气仍旧是冷,太阳却也出来了,隐约带着一点儿微微的暖。
姚轩带着两个仆从,牵着马出了府门,正待上去,迎面却撞见了姚盛。
年夜时候,姚盛便有些恹恹,现下脱了厚重的冬衣,才觉人也清瘦几分。
“三弟,”
姚轩看着他,笑着寒暄一句:“这是往哪里去?”
“老师带我去拜会陈先生,”
姚盛目光有些躲闪,随即镇定下来:“大哥呢?”
姚轩一笑:“今日无事,往柳祭酒家中去一趟。”
“是吗,”
姚盛掩口咳了一声,作态送他:“不好叫柳祭酒空等,我便不耽搁大哥时间了。”
“好,”
在姚盛隐约透出红色瘢痕的腕上一扫,姚轩语气和煦:“那我便去了。”
姚盛不易察觉的松一口气:“大哥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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