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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桑枝缓缓走近:“早在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认出来了,当时只是疑惑你怎么成的宫女。”
“我也曾想过,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宋昭仪手上,现在看来,应该是太后知道了什么才是。”
祝秋月眉目颓败,她对上阮桑枝的目光,只觉得自己拼命隐藏的一切在她眼中都无所遁形。
她突然想起来那人曾经说过的话,太子殿下有个好妻子,说是手眼通天都不为过,更是他魂牵梦萦都得不到的女人。
“若是他顺利成了太子,便要抢了你做太子妃。”
“……”
阮桑枝眉头一皱:“倒也不必说这话来恶心我,小心燕璟半夜找你麻烦。”
祝秋月笑了笑:“说真的,当时我还很嫉妒你。”
“我才想不明白呢,那种管不住下半身的奸淫禽兽,有哪里好了?值得你为他背这么多闲言碎语?”
阮桑枝将她扶起来,两人坐在一旁聊着京城往事,盼儿看着只觉羡慕,本想躲在梅花树后偷瞧,却被拿着糕点茶水归来的茯苓拍了拍脑袋。
“喂,你又是哪只阿飘?别在这里乱晃,地上全是水,都要结冰了。”
祝秋月被阮桑枝问得心绪不宁,那段屈辱又甜蜜的时光不断撕扯着她的回忆,正不知道怎么应声,回头却见茯苓在跟空气说着话。
“她——”
得癔症了?
阮桑枝摇了摇头,竟然也对着那虚空笑道:“盼儿,别搁那鬼鬼祟祟的,跟茯苓一起过来坐。”
“……”
有名字的阿飘都不是什么善茬。
茯苓好奇的戳了戳,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盼儿的脸颊凹下去又弹了回来。
等到看见身侧的石凳上多了团水渍,脚边的土地也湿哒哒的,祝秋月才后知后觉的惊慌起来。
“先前那么淡定,我还以为你不怕这些家伙。”
阮桑枝笑意盈盈,将糕点往她那边推了推:“饿了吧,吃点压压惊。”
“我也想吃。”
盼儿委屈的开口,或许是灌多了水,她的嗓音听不太真切,但先天的清丽婉转又增添了几分朦胧美,就像有人在耳畔唱戏似的。
祝秋月打了个寒颤。
她本来就聪明,现在仿佛能猜到这位盼儿是谁了:“我能问你个事吗?”
“嗯?”
见有活人敢大言不惭的跟自己搭话,盼儿身为勇猛女鬼的自尊心受到了挑衅。
她脚尖一点,周遭景色骤然变换,仿佛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水中,伴随着昏天黑地的视野,就连呼吸都不畅快起来。
“哼哼,怕了——嗯?”
一个茯苓,一个祝秋月,竟然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在阮桑枝身上,将她好不容易琢磨出来的鬼域当做稀奇玩意似的。
“凭什么!”
盼儿气的跳脚:“你出去,让她们两个单独在里面待着!”
阮桑枝好整以暇的笑着:“她们在夸你厉害呢,要是能看见星星的话,就算得上天下第一了。”
“真、真的吗?”
笨蛋水鬼被突如其来的夸奖冲晕头脑:“不就是看星星嘛,我力量不够,你给她们变点,快啊!”
“……”
阮桑枝没好气的弹了她的脑门:“我还是个病人,多不厚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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