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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陌生的嗓音,令萧琏妤瞬间回神,她轻笑一道:“恭喜怀大了,这才几日的功夫,就从七品翰林院编修迁至刑部侍郎。”
公主面带笑意,心里忍不住腹诽:这寒门之子还真是踩着她往上爬啊,前天带着薛襄阳搜公主府,昨日便升了官,论无耻,也当起状元二字。
“臣多谢殿下。”
苏淮安低头看着她,轻道:“殿下可是要回府?”
萧琏妤无视了他的无事献殷勤,直接转身离去,苏淮安默默跟在他后面,看着她头上摇晃不停的珍珠,眉眼不由染了几分笑意。
甫一出宫门,苏淮安便瞧见了那日出现在她榻上的小白脸侍卫。
他的目光骤然便冷,忽然觉,这侍卫该感谢己今日手中握着的是案卷,而不是刀剑。
小侍卫拉开马车的幔帐,朝萧琏妤躬身道:“公主小心。”
萧琏妤柔道:“荀郎,我不是与你说了,不必站在这等我。”
苏淮安上前一步,蹙着眉头道:“你唤他什么?”
小公主摇了摇手中的蒲扇,认真地看着苏淮安,一字一句道:“他名为傅荀,字子远,怀大这回听清了?”
苏淮安道:“殿下!”
萧琏妤笑意不减,用蒲扇点了傅荀的肩膀,“进来,同我一起坐。”
傅荀身形一顿,避开苏淮安的目光,躬身进了马车。
苏淮安看着眼前正欲离去的马车,心脏骤跌,他不可抑制地拦住马,一把掀开了马车的幔帐。
萧琏妤没想到他如此胆大妄为,眸闪过一丝凌厉,“放肆!”
苏淮安同她对视,语气尽量低沉轻柔,“殿下与臣已经有了婚约,今日与外共乘一辆马车,臣以为有些不妥......”
“不妥?”
萧琏妤嗤一笑,打断他的,“既然圣旨已下,怀大就该道己是个什么身份,你我之间,守的是君臣之礼,你言之不妥,才是真的不妥。”
苏淮安喉结微,深吸一气道:“臣道。”
萧琏妤瞥了眼他死死攥着幔帐的手,慢悠悠道:“如此逾距,我还以为怀大不道呢?”
见他没反应,公主道:“松手!”
苏淮安旁若无地盯着她看,岿然不。
看她,是吧。
萧琏妤勾了勾嘴角,再次用手中蒲扇,点了点傅荀的肩膀,柔道:“荀郎,我要吃葡萄。”
公主的车架轮奂,两侧悬着的风铃,迎风作响,手边放着两盘冰镇的果盘。
傅荀立马从果盘里摘下一颗葡萄,熟练地剥了皮。
天家小公主一向是饭来张,衣来伸手,挑剔难伺候,这葡萄皮,苏淮安也曾给她剥过。
苏淮安眼见傅荀将那鲜嫩的青绿色果肉递到她嘴边。
就在她朱唇微启,将要含住的那一刻,苏淮安遽然松了手。
幔帐徐徐落下,将视线隔开。
须臾,萧琏妤开道:“回公主府,任何不阻拦。”
苏淮安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屏住呼吸,唇抿如刀。
薛襄阳看着苏淮安僵直的背影,忍不住抬眼望了望天,别说,今这天色,比蓝色浅,比青色浓,还真有些像山野间绿头菇的颜色。
这宁公主骄纵任性,睚眦必报,今可是给了好大一个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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